蔣凝不顧身後唐思宣的呼喊，端着盤子離開。

回到宿舍，謝沐栀提議去逛街，她連續幾天都心情沉郁，打不起精神，想去逛一逛。

蔣凝沒什麼問題，跟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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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蔣凝和謝沐栀相約去市中心，蔣凝還想着坐地鐵，謝沐栀早就叫了的士。

“我一般不喜歡坐地鐵還有巴士，太多人了，空氣又不流通。”

蔣凝能理解她的嬌氣。

謝沐栀今日風格依舊是可愛風，精緻的淡粉吊帶蓬蓬裙，上面印滿了細碎美麗的花朵，笑容甜美可人，名牌手袋挂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小拇指戴着一個尾戒，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陳澤淮也有戴尾戒的習慣，所以我就跟着他買了。”謝沐栀攤開五指和蔣凝分享，“我的手指又短又粗，戴起來臃腫，不像他，手指纖長，都可以去做手模了。”

蔣凝拿過她的手仔細觀賞了會，“你的也好看。”

“蔣凝，和你做朋友真的很開心，你很會提供情緒價值。”

謝沐栀熱情地拽住她手腕，身上的香味在蔣凝鼻間流動，她有些不習慣和别人靠這麼近。

很快車來了，兩人前往市中心。

半個多小時抵達，窗外是人流如織的街道，有軌電車緩緩穿過，摩天大樓密集地矗立着，随處可見的小吃攤，和聚集在攤前喜笑顔開的群衆。

這邊建築多，鱗次栉比，蔣凝就像是魚兒放歸大海，不知要遊向何處。

迷茫的她隻能跟在謝沐栀身後，這邊看看，那邊瞧瞧。

“蔣凝，喝不喝港式奶茶。”謝沐栀站在一家人氣火爆的茶餐廳門口，裡面人擠人，幾乎空無虛席，“我請你。”

蔣凝想說不用，但謝沐栀不由分說，拉着她進去，快刀斬亂麻下了單，她早就看透蔣凝了，“我知道你不舍得喝，所以我請客，一定要嘗嘗，很好喝的。”

奶茶做好後，蔣凝嘗了一口，茶香味更重一些，苦味也濃，和奶香融合碰撞，獨特的口感。

轉過身想和謝沐栀分享，卻不見她的蹤影。

人特别多，擠來擠去的，把她倆擠散了。

蔣凝解鎖手機，就看到謝沐栀打來了電話，“你在哪蔣凝，我和空氣講話講了一路，轉頭發現你不在。”

蔣凝也辨不清反向，從茶餐廳出來，她也是順着人流走，不知飄向了何處。

“我去找你。”

謝沐栀報了個地址，“你開導航來找我吧。”

“好的。”

蔣凝開着導航，拐了個彎，走進一個人少的巷子裡。

這條街道很舊，保留了古老的韻味，兩邊的房屋霓虹燈招牌閃亮，五顔六色的繁體字鋪在廣告牌上，沒開燈都絢爛到像星火，蔣凝難以想象開燈後的畫面。

她不知不覺被這條舊巷牽制住腳步，一條巷子都是複古懷舊的味道，走在其中，踏入了她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樓層密密麻麻，緊緊挨着，衣服拉根繩子随意晾曬，不少理發店、老字号、酒樓紮居在此，寒來暑往，迎接着新老顧客的到來，生鏽的一道鐵門傳來搓麻将聲，噼裡啪啦，以及吆喝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走到盡頭出去，正想去謝沐栀所在的商場，不知從哪跑來一群人，為首戴着帽子的男人撞到蔣凝，就在她以為自己又要狼狽地摔去地上時，對方撈住她的腰帶了回去。

剛要站直，身後的人沖了過來，抓住男人壓在地上。

他的手還纏繞在蔣凝腰間，因為慣性，蔣凝也不可避免地又像落葉投入大地的懷抱。

她的頭沒有磕到地上，來人的手護着了她的腦袋。

來不及反應，身上的觸感消失，隻見男人和對方差不多十幾号人打了起來。

雙方拳腳了得，身手不凡，像是打過不少架，掃過來的氣勢撲了蔣凝一臉。

男人單挑也不落下風，一會的功夫就将對方五六人撂倒在地，剩下的人又一鼓作氣湧了上來，牢牢地壓制住他。

他承受不住，又被摁在地上，拼命掙紮又掙不開。

趁着他們打鬥，蔣凝偷溜了出去。

……

警察出動，反應敏捷的已經跑了，遲鈍的被扣在原地，連同那個身心倦怠的男人。

他摘了鴨舌帽扔去一邊，直接躺在地上喘氣，胸膛一起一伏，渾身透着冷漠蠻狠的勁。

蔣凝沒上前問候，坐在一邊等待。

她也無辜卷入這場風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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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沐栀打來電話的時候，蔣凝還在警署接受審問，她扯了個理由搪塞，讓謝沐栀再等等。

挂了電話回來，警察還在審問陳澤淮，問他為什麼和對方打架。

陳澤淮坐沒坐相，玩着他的那頂鴨舌帽，熟練地轉圈圈，警署的燈光打在他沉郁的臉上，冷感十足。

面對警察，他也從容不迫。

“有點小矛盾。”

警察面容嚴肅，雙手交疊放至桌前，“你是成年人了，情緒能穩定點，可不可以不要用拳頭解決問題？”

他似是恨鐵不成鋼，不想再問，又看向蔣凝，“你呢，你是什麼情況。”

蔣凝坐在陳澤淮旁邊，語氣和藹，乖順地面對警察叔叔，“我是路過，看到他們在打架，順便報警了。”

警察理了下思路，還想盤清她事件的來龍去脈，一邊的陳澤淮插嘴道，“你報什麼警，我自己能解決。”

警察徹底迷糊了，左看一眼蔣凝，右看一眼陳澤淮，“你倆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蔣凝：“不認識。”

陳澤淮：“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