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飯沒有?”
蔣凝休息夠了,怕謝沐栀久等,“正要去吃。”
傅錦跟在她身邊半步遠,“一起進去吧。”
蔣凝望着前面那道背影,沉思着,他好像和網上認識的不太一樣。
……
等蔣凝趕到食堂時,謝沐栀已經幫她打好飯,占好位置了。
“身體怎麼樣?頭還暈嗎?”
蔣凝坐下:“不暈了。”
“我按自己對你口味理解點的菜,你不介意吧。”
盤子裡是宮保雞丁,西藍花炒蝦仁,麻婆豆腐。
蔣凝很滿意,“謝謝,我不挑食。”
食堂裡吵吵鬧鬧的,似灌入了沸水,蔣凝發現很多人的視線都在往她這邊看,面前的謝沐栀也有些怪異,“怎麼了?”
謝沐栀臉上布滿了緊張,“他在你身後。”
蔣凝聽懂了她的話,剛才她和傅錦進來後就分散了,沒想到又坐在了一起。
謝沐栀愁怨着一張臉,很是無助,聲音壓低不少,“每次都是這樣,他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我不能和他發生點什麼。”
蔣凝讓她看開些,認真道,“能夠看上一眼也足夠了,還計較那麼多。”
蔣凝的話無不在理又紮心,謝沐栀很快恢複原狀态,但眼神總是會不經意地看向蔣凝身後。
下一秒,她面色尴尬,“被傅錦抓到我在看他們了。”
蔣凝偏了下頭,餘光看見一道身影在自己身後,距離很近,大概兩個拳頭。
他坐姿随性散漫,肩胛骨突出,弓着背在埋頭吃飯。
蔣凝轉回來,默默吃飯。
謝沐栀喝了一口湯後,大眼睛呼噜地轉着,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和蔣凝讨論着不靠譜的“想法”。
“凝凝,昨晚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一個辦法,但現在我想到了。”
蔣凝溫吞地吃着東西,她吃東西很慢,小時候因為這個問題,李豔教育她無數次,奈何她還是習慣了細嚼慢咽。
“什麼辦法。”
謝沐栀露出個邪惡的笑,“你和他坐得近,到時候不小心把這碗湯撒在他身上。”
“好啊。”她話沒說完,蔣凝就領悟到其中意思。
謝沐栀激動地差點要跳起來,她瞪着雙眼,“凝凝,你真的支持我嗎,要是我的朋友她們會覺得我有病。”
很少有人會理解她的天馬行空,就連父母都說她幼稚,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蔣凝是第一個能和她同頻的人。
蔣凝對事物有一定的包容性,允許一切存在,“在動物世界中,雌性總會想盡各種辦法吸引雄性,你這種辦法也算是另類的氣味信号。”
蔣凝淡然地道出事情本質,但這些,謝沐栀都聽不見,她為接下來的行動感到擔憂,“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虧心事,這樣感覺不太好。”
她話音剛落,蔣凝把那碗未喝完的湯端進盤子裡,起身要去餐具回收處,盤子沒拿穩,歪了下,湯汁傾倒,滴在眼前人的身上。
他的後背瞬間被湯汁浸染。
陳澤淮彈跳起,濃郁的湯味環繞他一身,他眉頭擰着,轉頭看向來人。
蔣凝頂着一張無辜臉,雙眼清澈,和他道歉,“不好意思。”
她還十分真誠的鞠了一躬,陳澤淮一點辦法也沒有。
謝沐栀擠了過來,幫蔣凝說話,“是部長啊,我朋友她生病了,頭暈眼花沒拿穩盤子,實在不好意思啊。”
面對陳澤淮凜冽的眼神,她也很緊張,一句話講得磕磕巴巴。
陳澤淮依舊冷淡,“無礙。”
“那個。”謝沐栀手足無措地從自己包裡翻出紙巾,“你要不擦擦?”
她雙手遞上,眼神含着期待,僵持了片刻,陳澤淮沒接。
傅錦出來打圓場,接過紙巾笑眯眯道,“謝沐栀,你也别拘謹,他很好說話,不會怪罪你和蔣凝的。”
謝沐栀笑容有些幹巴巴的,她看了好幾眼陳澤淮,“你這件衣服是什麼品牌,我賠你一件。”
傅錦想說不用,陳澤淮先一步回答,“購物廣場買的。”
謝沐栀也隻是随便問問,順便再表明自己的慚愧,她知道陳澤淮不會在意一件衣服,更不會為了一件衣服随意讓她們套近乎,沒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
這正中謝沐栀下懷,她壓制住内心的驚喜,循序漸進,“方便告知是哪家店嗎?”
“你賠?”
陳澤淮的眼神掃過來,這個距離能看清他眼睑下方淡淡的烏青,謝沐栀氣息持續不穩,她不太聽得懂這話,“那你的意思……”
陳澤淮下巴指了指後面站着沉默不語的蔣凝,緩慢道,“不是她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