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今天又失眠了,躺在床上很久,她閉着眼睛醞釀睡意,睡不着,腦子裡被事情填滿,每根神經都有一個刺激的故事,一根興奮,其他的跟着回應,像在開演奏會。
她滾了好久,淩晨三點才睡着。
第二天豔陽高照,太陽敬業地挂在天邊,灼熱炙烤着整座港城,蔣凝頂着濃郁的黑眼圈去上課,身心俱疲地上完上午的課,她去吃飯。
等到了時才發現沒有去食堂,站在了潤雪小餐館門口。
她猶豫會,進去了。
中午飯點,人也多,她一個人吃,點了兩道菜,一道油焖大蝦,一道上海青。
她視線下意識的在餐館轉了一圈,每一個座位都看了,他不在。
蔣凝沉默地咬着油焖大蝦,蝦肉鮮嫩,口味很好,怪不得他會喜歡吃。
慢吞吞地吃完,蔣凝腳步沒拐向回宿舍的路,去了籃球場,走了快十幾分鐘到達,籃球場上不少人打球,她一個又一個的仔細看過,沒有他的身影。
蔣凝心酸離開,又去了遊泳館,卻被告知閉館不能入内。
接下來,她絞盡腦汁想了下他能去的地方,最後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安靜,她佯裝找書,一排排略過座位,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他。
陳澤淮戴着頭套式耳機,認真敲着鍵盤,很努力的在學習。
蔣凝失落已久的心情騰空,注入了喜悅,她摸索過去,在他背後的位置坐了下來,手裡翻閱一本米切爾的《飄》,靜靜的陪着他,感受他的存在。
文字她看不進去,注意力全在眼前人身上,傅錦不在,應該是他的朋友陪同在左右,陳澤淮要借鑒一本書,他讓那人幫忙找找,“一本《金融學》。”
那人離開座位去找,蔣凝也随之離開,她跑去有關金融區域的書籍,有些匆忙的尋找着,從上往下看到底,書名看得眼花缭亂。
爾後,她在最底下一排找到了《金融學》,她站了起來,觀察着那人的動向,在他找到這片區域時,蔣凝從他面前經過,不小心撞到了他,那本《金融學》掉在地上。
蔣凝沒來得及撿起,那人先撿了,“同學,你要看這本書嗎?”
蔣凝認真地點了個頭,“怎麼了?”
對方一臉愧疚,“我有個朋友剛好也需要這本書,他在完成一個方案,要查閱,不知道可不可以讓給我們?”
蔣凝拒絕了,“不好意思,我現在也要用。”
對方看起來急需的表情,“很快的,查閱完就給你。”見蔣凝不為所動,他又說道,“我讓我那位同學和你商量。”
蔣凝:“好的。”
她跟着這位男生來到陳澤淮面前,他三言兩語說清楚,陳澤淮朝她看來,蔣凝驚訝道,“原來是你啊。”
陳澤淮語氣不急不慌,“挺巧的。”
蔣凝遞過手中的《金融學》,“你用吧,我等下在看也行。”
陳澤淮接過,在蔣凝要走時,他喊住,“我聽你室友說了,明天下午你要在天台還我衣服?”
蔣凝愣了下,轉過身來,“是的。”
陳澤淮:“什麼衣服要在天台還?”
蔣凝淡淡道,“同一棟宿舍樓,約在一樓人多眼雜,天台還挺适合的。”
陳澤淮點頭,算是理解她的話,“是你去還嗎?”
他這句話說出口,蔣凝遲遲品不出其中的意思,他為什麼要說是她去還嗎?她還和謝沐栀還有什麼區别?
蔣凝硬着頭皮回答他的話,“是。”
陳澤淮也不再多說,“好的,我知道了。”
他說完又投入學習中,蔣凝再待下去也不合适,回到自己位置。
她琢磨了一下,根本琢磨不出來,如果他知道明天不是她去還的衣服,他會是什麼心理?
而且他為什麼要問是不是她去還衣服?
_
到了還衣服這天,蔣凝渾渾噩噩地上完早八,早餐也沒吃,又回到宿舍補覺。
上了一堂催眠課,一沾床就被拖進了夢裡的世界。
她最近兩天在失眠,覺也沒睡夠,一睡就昏天暗地。
“凝凝,凝凝醒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蔣凝睜眼就看到謝沐栀,她惺忪着眼皮,嗓子沙啞,“怎麼了。”
“我還要問你,你是不是感冒了。”謝沐栀說着摸了摸她的額頭,冰冰涼,也不燙,“你又失眠了?”
蔣凝爬了起來,頂着一頭亂發,口幹舌燥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