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見姐姐走的艱難執意要背着姐姐,楊度沒想到吃飯時哄弟弟的話,這會弟弟還未忘記呢,心中不禁感慨幾分。
日頭大,楊度未完全拒絕弟弟的好意,也不忍心讓尚且年幼的弟弟背着自己,隻在快到家門口時讓弟弟背着走了幾步,姐弟兩人就如此扶着走一段,背一段漸漸地走回了家。
說是家,其實也不過是兩間泥土房,上面蓋着金黃的稻谷草。回到家兩姐弟還未歇上口氣,便聽見屋後破草屋傳來吵鬧聲
“胡大,胡大你醒醒......”
“胡大被毒蛇咬死在屋子裡頭了,老二快去喊人來”
“什麼!”
“真的,日頭夠大,那屍體都快有味了”
“......”
“照理說,按輩分我家和胡大可沒出五服,他家這些東西可得歸我”
“放屁,胡二爺還在呢,輪得到你.....”
胡大有原本不過是街頭上的潑皮無賴,街鄰都稱他胡大。後來去城裡厮混不知怎的竟然和镖局的镖頭攀上了關系,學了幾招拳腳功夫自此就更是猖狂橫行,欺負鄉鄰。
楊母還在時,因為懼怕楊母的捕蛇手藝,加上楊度楊過兩個孩子年紀雖小,但身體結實又從小練童子功,就算隻會幾招幾式但一般的成人也架不住兩個孩子發狠合力。因此胡大倒也未曾多招惹,但是自打秦南琴離世,楊度也中蛇毒之後,胡大就屢屢欺辱兩個孩子。
楊過聽到吵鬧聲心急的屢屢往屋後看去,不時的想要開口問姐姐。楊度看着弟弟的表現淡淡道
“過兒,還記得姐姐怎麼教你捕蛇的嗎?”
楊過回想了以往打獵姐姐總是不聲不響,隻待獵物出現那一刻形如閃電,一招制敵。
半晌點頭“我明白了阿姐,事成之前要隐忍,不可輕浮”
楊度點點頭,獎勵般摸摸弟弟的頭,教孩子是個任重道遠的路。
看着快要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弟弟,楊度心中浮起淡淡憂傷,出生以來明明吃的東西都一樣,弟弟總是比她長的壯些,尤其這幾個月來這臭小子更是長高了一大截,再這樣下去自己摸弟弟頭都要墊腳了。
楊過倒是沒看出姐姐内心的複雜,反而高興姐姐和自己的親昵。眼見廚房沒有太多柴火了,楊過背起竹簍就往後山去準備多收攏些柴火回來。
見弟弟拿着大竹簍,楊度出聲道“過兒,柴火不必撿太多,夠近日用的便妥當了。”
想到就要離開家鄉,楊過一時又難過了起來“那.....我去和娘親說說話兒。”
聽着還未停歇的吵鬧聲,楊度冷笑一聲,和小弟一起去後山墓地祭拜母親。跪在秦南琴的墓前,楊度一邊從小竹簍裡拿出香燭紙裱來點燃,一邊沉聲道
“母親,您的大仇今日終得報,明日我們就要去别處讨生活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照看好過兒,您若是泉下有知就保佑孩兒們一路平安吧。”
秦南琴是個性格堅韌的女性,雖然厭惡楊康強迫了自己,但是對兩個孩子很好,楊度很欣賞這般獨立,有情有義明事理的女子。
那日,秦南琴拗不過小兒子的請求一起去後山深林中捕異蛇,楊度眼見鄰家胡大鬼鬼祟祟跟在二人身後便覺不妙。
聯想到之前家中失竊的解毒丸更是不安,待到楊度趕到後山,正見胡大故意激怒了毒蛇攻擊楊過,情急之下楊度用小藥鋤斬斷了毒蛇,沒想到竟然還有另一條毒蛇藏在樹枝之下。
胡大有見毒計不成,轉身便消失在後山。秦南琴心疼女兒推開小兒子被蛇咬傷中毒,又見蛇毒厲害,短短幾息之間楊度的面色就已經發青。
便顧不得其他,用嘴将楊度小腿處的毒液吸了出來,還将身上的僅有的解毒丸給了楊度,這才保住了楊度的一條命,而秦南琴自己卻難逃原著中的命運,勉強支撐幾日之後就撒手人寰。
楊過小小年紀,親眼目睹長姐為救自己不幸重傷,母親也因此離世,性格大變。楊度有意給弟弟一個幸福的童年,平日除了練武習字一般都會寵着小弟,短日内的巨變,讓楊過一度消沉很多。
今日大仇得報,楊過也終于跪在母親墓前哭出聲來
“娘,害您的那賊人已經死了,您放心吧,過兒會聽姐姐的的話,待孩兒們學成歸來再來給您磕頭。”說罷彎下腰,重重的給母親磕了幾個響頭。
祭拜完母親,姐弟二人将母親的墳茔又整理一番,待夜色将至這才一步三回頭走回家中。
自打秦南琴過世,楊度重病以後,周圍一些人開始冷眼試探兩姐弟。秦南琴母子原就不是本地的住戶。
早些年秦南琴的祖父受老家鄉豪欺壓帶着家人從廣東遷移至江西,誰料想還未安穩住,兩個兒子一個兒媳都被此地的毒蛇咬傷紛紛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