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低落過後,阿豆又打起精神,現在重要的是要讓楊姑娘知道少爺不是庸碌無能之輩。
他接着道:“當初,少爺隻用半年的功夫就把兩間把經年不上收的鋪子經營的活生活色,起死回生,要不是有真本事老爺怎麼放心讓少爺盯着陳家杜康紅的生意呢,隻要少爺能振作起來,不會成為麻煩累贅的,楊姑娘你放心。”
“哦?”楊度來了興緻,“這麼說你家少爺很有經商頭腦嘛。”
“這是當然。”别的不敢保證,但在陳正卿身邊長大,少爺的能力他在清楚不過。“杜康紅在鎮上能拔得頭籌,也有少爺向老爺獻計,每年舉辦賽酒大會的緣由在呢。”
阿豆說的信誓旦旦,楊度信了大半,在杜康鎮上做調研時酒家們對陳正卿的評價也不似作假,他躬身親為四處交接的陣仗自己也親眼見過。
楊度盤算一番,如今自己和弟弟也算有些家底,可是算起來想實現自己的理想也還差得遠,弟弟醉心武藝,古墓派的女子也都不沾世俗,算起來還真麼一個能在商業幫她的助手,兒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陳正卿就是個很不錯的人選。
于情,她救過陳正卿不止一次,于理,她可以付工資,也算給陳正卿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他現在身體不便,也沒有可去之處。
想到此處,楊度問阿豆:“你家公子性情和喜歡,都說來與我聽聽,我得了解他的想法和行事作風才能知道從哪裡下手勸他。”
阿豆自然知無不言,很快楊度對這個昔日衣食無憂的陳家公子有了更深的了解,在弟弟和阿豆的殷殷期盼下走進陳正卿的房間。
屋子中,陳正卿已經醒來,手中捏着酒瓶往嘴裡倒,阿豆上午才收拾過的房間又一片狼藉。
陳正卿的視線掠過楊度,知道她多半也是來勸慰自己的,腦袋靠着床沿轉向床内,不和楊度對視。
一直等了一刻鐘也沒聽見楊度開口,陳正卿原本有些抗拒的心情稍微放松,自己的雙腿殘疾,人生跌落谷底沾滿灰塵,阿豆和楊過都用可憐悲憫的語氣勸他。
一開始陳正卿覺得愧疚不安,久了之後反而生出不耐和厭煩,自己已經淪為被同情的可憐蟲,别人越是勸,他心裡越是煩躁。
楊度不說話,靜靜坐着也沒打擾他任由他肆意喝酒,半個時辰後,陳正卿晃晃空空如也的酒壺,回頭發現楊度還靜坐在他房中。
他自嘲的開口:“怎麼?我很可憐是不是。家族不容,污命傍身,現在成了廢人,親娘舅都視我為豬狗,肆意欺淩....哈哈哈哈哈”
說完嘴裡喊着:“酒,酒呢,給我拿酒來。”
楊度冷靜的看着發瘋的陳正卿。走到他的床前道:“沒錯,你是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