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弋喜歡他???
這無異于天方夜譚!!!
覃弋年輕有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在賽場上拿冠軍了,而喬奚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大學生!
怎麼想都不可能!
“其實,我挺羨慕他的,年長幾歲,能有錢,你們能在一起也不奇怪。”謝恒沒理會喬奚臉上的震驚,還在繼續。
喬奚:“……”
謝恒似是被刺激了一般,沒等喬奚回應,又開始說:“不過他後半輩子都靠那兩年的積蓄了吧?電競選手,花期短,喬奚你可得想清楚。”
“說不定現在你覺得好的人,以後會變得厭惡,現在不喜歡的人,以後也會後悔。”
“現在有錢,不代表以後也有錢。”
喬奚吹着冷風,眼裡冰涼,“……”
不知道是謝恒太自負還是這段時間改變得太多,喬奚有點厭惡。
“謝恒,”喬奚想告訴他,這世界上,有人在一起,僅僅是因為相愛,不會像他一樣計算得清清楚楚。
不說這一切都是謝恒猜測的,就算是真的,喬奚和覃弋在一起,也并不是看重覃弋的價值,而是他本身就足夠好。
但話剛到嘴邊,喬奚又咽了回去,想到這幾次謝恒的态度,扯了嘴角冷笑。
眼眸就着傘外的雨水,就這麼冷冷地看着他。
算了,和一個陌生人争辯什麼。
“奚奚!”
另一側的樹下,覃弋舉着一把黑傘,靜靜地站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喬奚看過去,就見修長的腿邁步朝他走來,身上的大衣随着步子擺動,覃弋一隻手放進口袋裡,臉上帶着笑,眼睛直勾勾看着喬奚,攝魂入魄。
明明是在下雨,但喬奚卻突然很暖和。
他記得,有次熱搜,他們在那棵樹下,被拍了好些照片。
他還偷偷地保存了兩張。
很快,覃弋就站在他面前。
“過來。”
喬奚忙不疊向前踏一步,皂角的香味幽幽傳來。
兩人并排站着,肩臂相磨,視線同時看向謝恒。
路過的同學,不自覺地往他們這兒看一眼,又很快縮回視線,然後偷偷再看一眼。
謝恒知道是什麼原因,倆人站在一起,就像最親近的愛人,沒人會覺得倆人不配,他們不用迎合,不用刻意取悅,不用像他一樣,用自負去掩蓋内心的自卑。
瞬時明白過來,喬奚剛才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那是覺得他可憐和滑稽的一雙眼。
他想逃,腳卻不聽使喚。
覃弋朝他的方向點頭,帶着人走遠了,兩人的背影像一副畫,秋意濃濃,卻像夏日的熾陽一般,刺得人睜不開眼。
而另一邊,喬奚走遠後,突地轉身看向謝恒的方向,回想起他說過的話,冷不丁地想到一件事。
這人……該不會喜歡他吧?
“怎麼了?”
喬奚搖搖頭,轉身跟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反正以後和謝恒也隻會是陌生人,不用在意他的想法。
“怎麼想到來接我了?”
覃弋把傘往他那邊偏了點,“看到玄關處的雨傘了,想到有隻小貓要淋雨,幹脆出來接他,免得小貓生病。”
倆人挨得緊,喬奚舉起另一隻手的拳頭,砸向覃弋的肩,“胡說八道!”
力道不大,像撓癢癢,讓覃弋笑得一顫一顫的。
路過街邊的一個米粉店,因為下雨,裡面隻有零星幾個學生。
覃弋停下來,“我們吃了回去?。”
“好啊,反正我媽走了。”
他媽早上吃過飯,就給他發了消息,當真去旅遊了,還讓他别偷懶,在家多照顧一下覃弋,别老是麻煩人家。
喬奚想了想,覃弋需要人照顧嗎?
兩人吃完米粉,走到小區外時,雨也沒停,傘的四周因為雨水,彙集成一縷縷銀絲,砸到地面,濺到鞋面上。
“咦!蝴蝶!”
喬奚的腳躲避着從傘上落下的雨水,差點踩上去。
這隻蝴蝶黑白相間,并不漂亮,被雨砸到地面,翅膀緊緊貼着冰涼的石闆。
覃弋看了一眼,“下了這麼久的雨,就算不冷,也餓死了。”
喬奚蹲下身,仔細觀察,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将蝴蝶輕輕拿起,放了上去。
慢慢擦拭着它的翅膀,蝴蝶一動不動,毫無生機。
喬奚:“可惜了。”
覃弋撇了眼,一隻不漂亮的蝴蝶而已,做标本都沒有人喜歡。
兩人走到樓下,喬奚手裡捧着蝴蝶,覃弋在一旁收傘。
悠地,蝴蝶的腿在雪白的紙上抓了抓,喬奚立刻拉住覃弋的手臂,驚叫出聲。
“快看!覃弋,它還活着!”
覃弋很意外,朝他手心看去,也許是喬奚手心的溫度讓蝴蝶感受到暖意,它的腳又動了動。
他輕笑出聲,道:“嗯,很厲害。”
喬奚:“覃弋,我們快上去!”
剛到家,喬奚連書包都沒放,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吹風機,開了暖風,給蝴蝶升溫。
又拿出家裡的蜂蜜,兌了點水,耐心地喂養。
覃弋被晾在一邊,看着他為一隻路邊撿來的蝴蝶忙前忙後。
聽着喬奚因為蝴蝶的顫動,而喜悅激動。
覃弋轉眼看着那隻蝴蝶,突然内心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