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咖啡廳出來,往回走。
覃弋和喬奚并肩,就着他的步子慢下來,伸手去拉他的手掌。
喬奚轉頭看他,先是一愣,見他眼底蕩開笑,這才把手放到覃弋的手心裡。
附近都是QAG俱樂部的人,反正丢臉的又不是自己!
“我說的那些話,你聽到多少?”
覃弋看向遠處,QAG的大樓伫立在對面,形成了一個新的地标,有女生在附近打卡。
“從你說公司不屬于我開始。”
還好,前面那些話,覃弋沒聽到,如果他聽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是這種想法……
喬奚收回思緒,問他:“你不問我怎麼知道的?”
覃弋笑着搖了搖倆人牽着的手,“不想問。”
總不過是周案,或者餘廉告訴喬奚的。
喬奚雖然看起來顯小,但他很聰明,在網上查一查,就知道覃家的情況。
在覃弋看來,這些都沒有喬奚重要。
見這人真的不關心,喬奚也懶得解釋了,掙紮着松了手,往俱樂部快步走去。
覃弋一個跨步追上來,看向他。
喬奚:“人多。”
覃弋:“……”
自己是什麼很拿不出手的東西嗎?!
進到訓練室,幾人已經等着了。
“十二等二啊!!!你們要是再不來,我都懷疑你們是去約會了!”
喬奚一個踉跄,差點被吓到絆倒!
幸好沒人把肖皓南的話當真,破陣見人進來,嚎叫着讓他們發紅包!
覃弋大手一揮,在群裡連發了一萬,又給對面陪訓的隊伍發了五千。
“我們倆的。”
喬奚聽到這話,删掉了正在發的紅包,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鬧了一會兒,訓練賽才正式開始,一直到六點,期間隻休息了半個小時。
連這半個小時,周案還在扣細節。
等到晚上最後一場複盤結束,已經九點過了。
往常,幾人會趁着腦子裡的東西還沒忘,開始五排。
覃弋剛登上“QAG青訓招人”的賬号,就接到電話。
四人知道他忙,随便在俱樂部找了個青訓過來玩中路,幾人的運營練得差不多了,着重看臨場反應和操作細節。
一局結束,覃弋又不知去哪裡了,喬奚趁着接水的功夫,問了何君,隻知道他家裡有事兒,待會兒回來。
喬奚一默,大概知道是什麼事。
估計是覃盛文知道了。
今天代雪來找喬奚的時候,他就明白:代雪再怎麼偏向覃宏安,但覃弋發生這麼大的事,她一定想私下處理,現在覃弋說的是回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覃弋回家,估計免不得一場大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明天的比賽。
他們第一場比賽,在下午兩點。
申城離京都不遠,每半小時就有一個航班,一小時的航程,像覃家有直升機的情況,會更方便。
眼下剛十一點,覃弋已經在覃家别墅了。
“混賬東西!”
一個煙灰缸砸向覃弋,他躲都不躲。
“啊!!!”代雪捂住嘴,看向覃弋的額頭,一縷鮮血從頭頂流下。
“小弋!”
覃弋眼睛都沒眨,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覃盛文不解氣,想找東西砸過去,但沒有順手的,直接上前打了覃弋兩拳,覃弋的嘴角也跟着浸血。
“你非要丢盡覃家的臉嗎?!”
覃盛文氣得不行,代雪鼓足勇氣上去拉人。
覃盛文一個甩手,把代雪甩到了沙發上,他看都沒看一眼,轉而指向覃弋,“立馬分了!”
傭人站在旁邊,戰戰兢兢,管家忐忑上前,扶起覃夫人。
“你要玩,别放明面上來!”
“否則别怪我立馬斷絕關系!”
覃弋終于有了動作,他額頭的血滴到地闆上,砸出鮮紅的煙花。
他低頭看了看,才擡頭。
“那就放棄吧。”
覃盛文氣得喘不上氣,“什麼?”
“我說,”覃弋直視他,“那就登報斷絕關系。”
二樓轉角處,覃宏安站在那兒沒動,覃弋轉了視線,看向他,“家裡的股份,我一分不要,現在就可以簽協議。”
“覃弋!”代雪有點崩潰,她臉上的淚痕未幹,頭發散落,不複外人面前的淡然。
“你!你你你……”覃盛文捂住胸口,呼吸不暢,硬生生地向後倒了下去。
覃宏安三兩步走下來,把藥送進他嘴裡,“爸,别着急,慢慢說。”
又轉頭看向覃弋,不贊同道:“你想玩,就玩一兩年,好好和家裡說,不要氣爸和阿姨。”
覃弋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其實,今天他騙了喬奚,到咖啡廳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媽的答案。
“不過就是場遊戲……”
他在這個家,在他們心裡,好像一直沒有意義。
他并不想要公司的主管權,但令他心寒的是,他沒有和覃宏安公平競争的機會,甚至還要陪笑,幫覃宏安實現他的商業藍圖。
覃弋想做什麼,在他們看來,并不重要。
“我之所以還回來,是因為,”覃弋把所有的卡和協議,攤開在茶幾上,“我剛好也有話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