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我滿足你!”祁天怒意更甚。整個靈山上誰不知道顧軒宇是跟着他的?此刻顧軒宇嘴角留下鮮血,胸口凹陷,肋骨少說斷了兩根。
當着他的面打他的人,陳青山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是對他示威,也是對禦獸宗示威!
“我要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打斷,讓你跪在地上,祈求我給你個痛快——”
陳青山腰身一扭,避開迎面劈來的利劍,他甚至還有閑心掏了掏耳朵。面對祁天的宣戰,陳青山隻說了兩個字:“啰嗦。”
祁天氣急了,反倒恢複幾分冷靜。他一劍不成,并沒有接連進攻,抽劍回手,那柄由良工巧匠的工匠打造的利劍上,寒芒般的劍刃閃爍着磅礴的血氣,無邊殺意讓祁天身周的空氣都似乎扭曲!
“死到臨頭了還嘴犟,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更硬,還是我的劍更硬!”
陳青山心頭突的一跳。
這種劍式……他見過!
用殺伐血氣供養劍氣,隻有如此方式養出來的劍,才能有這樣反常卻強橫的劍意。
不過祁天和陳青山曾經所遇見的劍式仍有不同。若是殺人養劍,劍上應該還帶着逝者的怨恨,祁天這劍卻沒有。
若是殺靈獸,要養成這樣的血氣,少說也得成百上千隻!
陳青山暗暗咬牙,那劍上的血氣讓他很不舒服,劍上殘留的恐懼似乎想挑動他的情緒,讓他也心生恐懼,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但這不可能。
祁天既然沒有留手,陳青山也不再隐藏。無名劍訣調動最大的靈氣,幾息之間,那普通笨拙的弟子劍也再盛光芒!
劍雖無名,大道有靈!
陳青山氣勢高漲,一呼一吸居然都與法則同震,他幾乎将自己融入秘境間,自身感知直直提升數倍。
甚至不知不覺間,爛熟于心的無情心法也一同運轉,陳青山眼中再無多餘的情緒,天地同塵凡,愛憎俱不見。
猙獰着撲上前,要将他斬成肉泥的祁天,在陳青山的眼裡,也與草木别無二緻。
這場以命相博的比拼,赢的人,會是他陳青山!
無名劍訣起,陳青山眉目舒展,眼底淡然,折手揮出的劍與祁天的利刃像撞,兩方金屬交接,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祁天怨毒的擡眼,他本就将陳青山和吳塵所獲皆看做囊中之物,何曾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都是陳青山,都怪陳青山不識擡舉……
他恨恨加力下壓,反正秘境之中,生死尋常。他要将這柄弟子劍,連同陳青山一起斬碎!
陳青山手腕絲毫不抖,力抗下百均利刃。他不僅能抗下,還能反制!
手臂上青筋都隐隐爆起,陳青山忽而用力揮開祁天,移步換形,閃身至祁天身後!
祁天瞳孔驟縮,陳青山的速度太快,他這時再回頭,已然來不及——
“嚇!”尖銳的鳥鳴震徹古樹林間,如火般的羽翼從天而降,極快地飛向陳青山!
吳塵呼吸一滞,他就說,為什麼面前的百獸宗弟子和他打的時候不用靈獸。
原來姜昱已經将熾鳥收做靈獸,隻等着關鍵時刻翻盤!
急忙凝起靈力擊向那隻鳥,吳塵大喊:“陳青山!”
小心身後!
熾鳥被擊中,卻并沒有作半點停留,它依舊飛快地瞄準陳青山,尖長的鳥喙張開,火球已然凝聚。若是這火球落到陳青山身上,絕對會将他的神魂俱焚!
有了吳塵的提醒,陳青山劍鋒轉勢,回首滑步,祁天早就避開。熾鳥這一口火球噴了個空,它還不滿意,掉頭拍着翅膀,恨不得将陳青山拍死洩憤。
吳塵盯着那邊混亂的戰況,擡腿想過去助陳青山一臂之力。
陳青山或許可以打得過祁天,也可能可以獨自與熾鳥周旋,可二者圍攻他一個,必然會十分吃力。
還沒走出幾步,吳塵背後被一掌擊中,他趔趄地往前跌了幾步。
這一掌之中内涵靈力,再多一分便會傷到他的肺腑,吳塵悶悶咳了兩聲,他回過頭,就見姜昱好整以暇的、玩味的望着他。
姜昱道:“吳公子,專心些,你的對手……是我!”
一鳥,一人。本來占優勢的陳青山瞬間被壓制。祁天宛如喪失了理智,一心要他死,那熾鳥的攻擊同樣接連不斷,火焰與劍光交織,就連腳下的地面都在顫動。
陳青山身法在一次次劍與火的攻擊中越來越靈敏,他對空中的熾鳥沒轍,但對地面上的祁天,陳青山能有辦法讓他不再産生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