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與薔薇花瓣一同傾瀉,澆在少年頸後,呈現出被水潤澤的特有光澤與氣味。一邊說着沒了我你要怎麼辦,一邊按照彌亞要求塗抹上細膩泡沫并輕柔揉搓按摩,系統表現出與言語截然相反的行動。
彌亞軟着嗓音誇贊:“你是我見過最負責最好的系統~”
呵呵,說得像你還見過其他系統一樣。
淡金色透明人影不存在的唇微微上揚幾個像素點,仔細清潔好自家麻煩宿主後,任勞任怨地拿起幹燥毛巾将他從頭到腳擦拭幹淨,最後為他套上棉質短袍。
穿在阿諾德身上顯得局促的衣服,彌亞穿着卻大了不少,圓領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鎖骨與半個瑩潤肩頭,像是……
像是什麼,系統形容不出來,總之,好看得緊,一口咬上去說不定能嘗到薔薇花與甜香的綿軟觸感,大約是小蛋糕頂部打發的奶油那樣,從口腔甜到心間。
不過,【那個家夥沒給你褲子?!】
彌亞拉起剛好遮住大腿根的袍角,翹起的一小截布料投射出微妙的陰影與弧度,似乎再近一點、再低一點、再往少年膝蓋處蒙着層粉的腿間探得更低,就能窺見礙眼布料下的風景。
屋外,嘈雜漸起。
從騎士長嚴苛到變态、每每觸及身體耐性上限的操練中結束,一群騎士們瞧不出平日裡的矜持,用完餐後紛紛走向宿舍,隻想好好歇一歇。
遠遠地,他們就瞧見蹲坐在宿舍門前,臉紅得像番茄的阿諾德,他揪着雜草攪來攪去,雙目無神落不到實處。
“嘿,蹲在宿舍門前幹嘛呢?鎖壞了進不去?”
口中喃喃着什麼的少年騎士猛地一抖,動作快到形成殘影,整個人背部抵在門闆上,用身體将鎖芯完全擋住。
“熱了,吹吹風。”
做賊心虛。
騎士們互相對視,從同伴的眼中品出惡劣的興味。
——阿諾德屋子裡,絕對有秘密!
其中一人走上前,在阿諾德愈發緊繃的肢體語言裡故作不經意拍了拍他的肩,“吹風啊,還以為你房裡藏了什麼人呢?正好我有事找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阿諾德緊緊貼着房門,“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
果然有問題!
又一個人湊了上來,嬉笑道:“阿諾德,屋子裡藏着什麼呢?”
阿諾德抵死不認,死死摁着門闆不叫一看就沒安好心的同伴們接近門鎖。
開玩笑,彌亞還在裡面洗澡呢!他一定會賭上格蘭家族的榮譽,捍衛這塊門闆,絕不叫這群喜歡圍着少年問東問西的家夥突破防線,驚擾到□□的少年!
一群人圍着房門展開拳腳交鋒之時,忽然,屋内穿來幾聲輕響。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
吵鬧的木門前倏忽一靜。
“阿諾德?”屬于少年的,又輕又柔還氤氲着綿綿水汽的嗓音透過門闆傳出,恍惚間,騎士們好似聞見馥郁白薔薇與甜稠清香混合的氣味,悠悠晃晃鑽入鼻腔。
屋裡的,是彌亞。那個漂亮的、孱弱的、聖子大人的侍劍随從。
啪嗒——
怔愣間,鎖芯轉動。
浮動潮氣擁簇着亮眼的粉白,銀發微濕黏在頸側、僅着半長舊衫的少年探出頭來,藍洇洇盛着汪水的瞳孔看見門外怔愣着的一大堆人後猛地瞪圓,飛快縮回門内。
“啪。”房門從裡被帶上,隔絕了灼熱到足以洞穿木料的目光。
半晌,有人愣愣道:“彌亞他……沒穿褲子?”
沖天而起的火焰幾欲燒焦他的發絲,一頭火紅短發灼灼如烈陽的少年騎士咬牙切齒,碧色眸中火光顫顫,“拉爾,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以目光警告一圈面色羞紅的騎士們,留下句“不許進來”,阿諾德飛身閃入房内,隻見硬梆梆的狹窄床鋪上,銀發少年将自己裹在被褥裡團成一個球,眼巴巴望着他。
好可愛!
詭異地,阿諾德有種自己是在外應酬後終于回家的丈夫、彌亞則是盼着他歸家的小妻子的錯覺。
心軟成一片,阿諾德長臂一攬,走到床邊摟着陷在成團棉被裡的少年,溫聲道:“彌亞剛剛是被吓着了嗎?”
彌亞搖搖頭,“沒有。”頓了頓,他說:“沒有褲子,我怎麼回去呀?”
換下來的衣服沾滿塵土碎屑,又被汗浸濕,洗得清清爽爽的彌亞不想再穿上它們,阿諾德的褲子對他來說又實在太大,走兩步就得往下掉。
彌亞有些為難,“你能不能……”
“嗯?”阿諾德湊近,整個人被少年身上散發的香氣包裹,像墜入潮熱的霧中難以抽身。
“……可不可以幫我去聖光殿帶一條褲子給我?”約莫是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無禮,彌亞抿着唇小心翼翼睨一眼近在眼前的俊顔,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輕輕晃了晃他的衣袖。
騎士啞聲道:“我有更快捷的方法,彌亞……要試試麼?”
【阿諾德好感+9,當前好感(87/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