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騎士長,彌亞呢?”
近衛隊的訓練結束,如今訓練場上除了不知為何滞留于此的埃德之外别無他人,顯得有幾分空曠冷清。
“彌亞少爺還未返回聖光殿麼?”
拉斐爾皺眉,這次接見耗費時間比他預估的要長,因此結束後他并未返回聖光殿,而是繞路沿着訓練場至聖光殿的道路一路尋來,并未瞧見彌亞的身影。
從他的神色窺見答案,埃德劍刃入鞘,道:“彌亞少爺完成特訓後,阿諾德騎士把他帶走了,若他們此時不在休息室内,那應是在返回聖光殿的路上,聖子殿下不必憂心。”
邊說,埃德邊領着拉斐爾前往阿諾德的休息室,孤零零伫立的小木屋房門大敞,房間正中央被盛滿水和薔薇花瓣的木桶占據大半,可知曾有人在此沐浴。
拉斐爾一眼就看到了彌亞換下的衣物。他上前将它們一一拾起,指尖接觸到一件軟而小巧的純白布料時動作微頓,随後猛地收緊,面色一沉。
毫無疑問,在阿諾德房中沐浴的人是彌亞,而他沒有穿上換下的貼身衣物。
他是換上了阿諾德的,或者根本就沒穿?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拉斐爾願意看見的。
将彌亞的所有衣服收好,拉斐爾道:“埃德騎士長,我先行一步。”
言罷,拉斐爾轉身折返。
這一次,拉斐爾沒有走上蜿蜒曲折的大道,而是專往僻靜小道上走——沒有執勤巡邏任務時,阿諾德總喜歡在小徑裡鑽來鑽去,他說這樣效率更高走得更快。拉斐爾料想,若真是阿諾德帶着彌亞返回聖光殿,應也不會走在大道上,否則他與他們半路便能撞見。
另一邊,不知道拉斐爾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彌亞,被阿諾德這個臨時坐騎載着,慢悠悠返回聖光殿。
不知是不是他“走慢一點”的要求的緣故,阿諾德腳步放緩,比正常用時慢了兩倍不隻的速度抱着彌亞返程,瞧見聖光殿角樓時,他隐隐約約聽見阿諾德發出的充滿遺憾的歎息。
好奇怪哦,他在遺憾什麼?
把捂了一路的兜帽扒開,彌亞捧住阿諾德的臉左瞧瞧右瞧瞧,沒能瞧出點什麼,隻能把那聲歎息歸咎于他的幻聽。
殊不知,表面桀骜不馴的少年騎士在他湊近捧起臉的那一刻,便在某種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中屏住呼吸,耳根通紅。
他心跳加速,喉嚨幹渴,情不自禁想:
才認識沒多久,就要親親嗎?進度會不會太快了?
如果他向小叔讨要彌亞,小叔會同意嗎?
應該會同意的吧,從小到大他看上的,小叔都會讓給他,想必這次也不例外。
千絲萬緒紛紛雜雜,直到臉側柔軟的溫度抽離,阿諾德才發現他們已進入聖光殿内部,彌亞不知何時放開了他,臉上滿是即将回到熟悉地方的激動與期待,半點沒有他想象的那些迹象。
阿諾德才不承認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很快就給彌亞找了個接口:肯定是進了聖光殿内部怕被人發現,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真拿他沒辦法,臉皮怎麼這麼薄這麼容易害羞呢?
輕車熟路抱着少年走向他的寝居,将他放在床邊,阿諾德牽起彌亞的右手抵在胸口,單膝跪地顯得格外鄭重。
緊張了一路惟恐鬥篷敞開被發賣到阿諾德家中穿女仆裝的彌亞:“?”
還未松完的那口氣哽住,不明白這個思維奇怪的大少爺又要做什麼。
隻聽他緩緩道:“彌亞,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上次對你的冒犯。”
欸?
原來是道歉啊。
彌亞愣了愣,回憶了一下,終于反應過來他說的冒犯是什麼,繃着臉道:“好吧,原諒你。”
這次換阿諾德愣住,反複确認:“真的?真的原諒我了?你不生我氣了?”
“雖然上次我真的真的很生氣……但已經報複回來了,所以現在不生氣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下次你再惹我生氣,我就狠狠咬你!”彌亞故作兇狠地呲了呲牙,露出唇間略尖的小虎牙,他似乎認為自己真的咬得人很痛。
阿諾德呼吸一滞,愣愣道:“可以再咬我一次嗎?”
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