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但是他那人死倔,攔也攔不住,所以我就讓他去了,不過他也不會那麼沖動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宏牛話音剛落,唐鴻工作室的方向就傳來響亮的一聲轟鳴。
“成了成了!”門内是唐鴻興奮的歡呼聲。
他們幾人聽見聲音忙趕到工作室門外,唐鴻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一打開,盧矩就聞到一陣青草被陽光炙烤的味道,唐鴻把左手上用圓形器皿盛放的液體展示給他們看,臉上顯出幾分得色,“雖然制作血清的過程我早已爛熟于心,但是也預料到會遇到種種挫折,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這麼順利,你們看——”
器皿裡的血清在燈光上展現出來,比葡萄汁的顔色更淺一點,蕩漾着瑰麗的色彩,幻彩變化之間十分美麗。
盧矩湊近觀察一番,問:“唐老師,這麼一份血清就能夠消滅病毒了嗎?”
“當然不夠,這點量還是太少,不過嗷嗚是青異根,血清内的細菌可以無限繁殖,直到治愈為止,所以想要快過病毒傳播的速度,還需得再做一份。”
“那怎麼辦,嗷嗚現在的身體不能再抽血了。”
“這件事不用那麼着急,讓嗷嗚先養一養吧,畢竟以外面世界的狀況,不是個人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的,好在至少血清做出來了,可以暫時緩解你們的異變,剩餘的事,不算着急的,都回頭再說。”
盧矩點點頭,隻要血清能做出來就好,再多做一份,不過是早晚問題。
嗷嗚養好身體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好在有羅叔不時用自己的異能幫助它加快恢複的速度。這段時間内,他們分别安排住在實驗艙的二層的各個房間裡。時間呆得長了一點之後盧矩發現這個實驗艙的設施比他想象的要完善。
除了提供日常所需要的能源設備之外,還有各個功能的房室,就連健身房都有,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座實驗艙建造的本來意義,盧矩幾乎要覺得是哪個有頭腦的商人建在這裡的豪華酒店,不過據粟江所說,那些房間,比如健身房和營養室,她和唐鴻平時幾乎沒去。想來也是,對于一個六旬老人和年幼孩童來說,屬實是有點多餘了,看來栗江的父母設計修建的時候應該有更多的打算。
他的房間和白規的挨着,平時白天沒事的時候,白規會來找他下五字棋,玩遊戲什麼的。但是到了晚上,不管當時在做什麼,他都會找個借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讓盧矩一度認為白規或許是從某個童話故事裡跑出來的灰姑娘,到點了就必須回到自己的南瓜車裡。
不過今天己經過了十一點半,盧矩都己經在自己的房間裡睡着了,白規卻敲響了他的門。
“盧矩。”
房門被敲了三下,盧矩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迷蒙地應聲說:“誰呀?”
“是我,白規”。
聽見白規這個名字,盧矩清醒不少,他耐着困意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看見穿着一身淺灰色絲緞睡衣的人半個身子籠罩在光影裡。他的碎發搭在額前,模樣看着比平時乖巧不少。
“怎麼了嗎?”盧矩略略擡頭看向他。
“跟我出來。”白規簡單丢下幾個字,便轉身走了。
盧矩一臉茫然,怕吵醒其他人,小聲喊道:“哎,你等等我!”
白規并沒有走很快,盧矩小跑兩步就追上了。他喘了口氣,扶着腰緩了緩,問:“大晚上的,去哪?”
白規掃了一眼他的衣服,默了一會兒說:“你要不要穿厚點?”
聽了白規的話,盧矩更疑惑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讓他穿厚點是要去哪呀?
盧矩懶得回去拿衣服,雖然在雪山,不過實驗艙裡并不冷,他沒有那麼脆弱,練一下凍不壞的。
“不用了。”白規沒有和他說去幹什麼,他也不追問了,從内心裡,他覺得白規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白規走在前面,挺拔寬闊的背影,此時沒有多餘衣料的修飾,就連背部的蝴蝶骨都清晰可見。盧矩胡思亂想着,一件外套卻兜頭丢給了他。
“穿上吧,一會兒會冷的。”
一件身側有紅條紋的白色外套,穿上宛如被一條紅蛇攀上。是白規的衣服,盧矩之前有見過。盧矩也不客氣,如果沒有,他可以不講究,但衣服都遞到手裡了,不穿才是傻子。
盧矩一路上都在想着有的沒的,沒注意自己跟着白規上了艙頂。
艙頂的側光被打開,仿佛很多在天際邊閃爍的小星星。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一個茶爐,周邊擺放了很多精緻的小點心,但是根據盧矩這幾天的觀察,實驗艙裡是沒有這些東西的。那麼這些都是白規自己準備的嗎?
盧矩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一般有人大廢周張去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對方說,白規想要和他說什麼事嗎?
“坐吧。”白規神色如常地邀請他坐下,自然得就好像他們隻是偶然散步經過這裡,根本不是他刻意準備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