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矩笑了笑:“對呀,這怎麼可能。放在冰恒器裡,噴出來的冷氣,會在血清周圍形成冰霜,拿走之後,就算冷氣一直噴出,其冰霜的厚度也會比血清試管下面的要厚一點。可如果是其他人,怎麼可能不去查看一下,确認血清的位置,又怎麼會毫無挪動,直等到厄爾來呢?”
盧矩放沉了聲音:“唐老師,我說的對嗎?”
等到話音落,唐鴻桀然發笑:“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并沒有半分歡樂,倒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栗江不可置信地問:“爺爺,是這樣嗎?”
她幾乎像是發現了一個彌天大謊,嘴唇微微發顫,眼中蓄滿淚水:“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哭着喊出着一句,卻沒有得到唐鴻的回答。
白規擡手祭出魚骨,架在唐鴻的脖頸上,冷聲問:“說,厄爾藏在哪裡?”
“嗞——”實驗台頂上的音響吱呀響了兩下,傳出來一陣吵雜的人聲,混亂不堪的話語結束之後,“你們好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們?現在你們一定在掘地三尺地在找我吧,但很可惜,要讓你們失望了。”
幾個人站在原地,聆聽着厄爾在音響裡的喋喋不休。
“我已經走了,不過你們很可惜,就要永遠留在這裡了。哦對了,大概你們還不知道吧,那老東西是我們實驗基地的叛徒,自以為是逃往的偏山荒原,也不過是我們早就為他選好的墳場。你們幾個運氣好,也能享受到這一場隆重的雪葬,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段錄音應該是厄爾逃走的時候留的,彼時的他可能沒有想到,盧矩一下子就猜到唐鴻的出賣。
“什麼雪葬?”盧矩看向唐鴻,“他這意思是要連你也一起埋了?”
盧矩猜不到唐鴻和厄爾交換了什麼樣的條件,但是從目前來看,他似乎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連命都要搭在這裡了,這完全是一樁虧本的交易。
唐鴻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看向流淚的栗江,輕聲說:“阿栗,爺爺不能護着你了,你跟着這群大哥哥們,好好的活下去。”
說完,便一把抓起實驗台上一瓶紫色的藥劑,喝了下去,立時便面目潰爛,腸穿肚爛而亡。
盧矩瞳孔微眯,他萬萬沒想到唐鴻居然會選擇這樣令人折磨的方式死去。
“爺爺!”饒是栗江生氣,不明白唐鴻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到底割舍不下相處了這麼久的親情,她看見唐鴻倒下,幾乎是第一時間忡過去,但是宏牛攔住了她:“别去,這是腐蝕性藥劑,摸一下皮膚會爛掉的。”
栗江遭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情緒已經近乎失控,不管不顧地往前沖,但力氣始終比宏牛小了一些,情急之下,栗江拉過宏牛的手,張口就要咬,卻蓦然倒了下去。
“栗江?!”宏牛接住她。
羅叔說:“她沒事的,隻是現在情緒不穩定,被我打暈了而已。”
現在唐鴻死了,栗江也昏了過去,最了解這個地方的兩個人都起不了作用。
盧矩不穩地扶住桌子,從剛才開始,實驗艙的地面就開始劇烈晃動,連帶着各種器械和裝飾都七零八落地砸在地面上。
“門打不開。”羅叔在艙門前說。
白規持着魚骨走過去,“我試試。”
正常的開門方式已經失效,隻能嘗試看看能不能用暴力的方式破門。就在白規凝聚異能準備破門的時候,盧矩阻止他,“不能用異能。”
他看向周圍:“這裡的磁場有問題。”
晃動地越發劇烈,似乎下一秒就會塌陷,宏牛把栗江背在背上,着急地說:“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還記得唐鴻臨死前說的話嗎?他雖然把血清給了厄爾,但是厄爾并沒有放過他,所以我想,他一定是因為被迫答應了厄爾什麼條件,被厄爾拿捏住了把柄,但是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是栗江”白規說。
“沒錯,就是栗江。唐鴻一定知道怎麼逃出去,他也不可能不給栗江留下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盧矩眼神一亮,“我知道了,白規快,我們去天台。”
事不宜遲,他交代宏牛和羅叔:“你們就躲在實驗台下面,這個是用十級鋼材做的,輕易不會有問題,我和白規去天台,一會兒回來找你,照顧好栗江。”
“你放心吧,我們就躲在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