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堂……許堂!”
“嗯?啊!”被人連叫了兩遍,唐诩這才從放空中回神,他還是有些不熟悉這個新名字,“怎麼了?”
“沒事,就是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叫你一聲。後續的獸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還是要注意着點好,散修修行不易,千萬别在這裡栽了跟頭。”
提醒唐诩的修士着一身玄陽殿弟子服,天生就是一副操心大師兄的長相,此刻正面帶關切的看着隐仙宮。
如果容景司在這的話他就能認出,此人正是他的前“獄友”。
此次獸潮爆發的突然,各大勢力大多也是剛接到消息不久,糾集支援的隊伍也需要時間。這樣一來,先抵達戰場的除了玄陽殿的弟子,最快的反而是那些在周邊曆練的散修。
于是唐诩也順理成章的撤了僞裝,憑借着散修身份以本來面目混進了抵抗獸潮的前線。隻是在登記姓名時,他莫名的沒用回真名,而是選擇繼續頂着許堂這個名字行走于人前。
忘塵……陳忘,到現在為止,獸潮爆發已經三天,他始終忍不住挂心不知身在何處的前輩。
自己有什麼資格擔心前輩呢?唐诩強行抽回遊離的思緒,壓下不合時宜的擔憂,在心裡又告誡了自己一遍前輩的強大。
他不需要你的拯救,别再讓他來拯救你就好。
如此三番四次的強調之下,唐诩稍稍清醒了些。第一波獸潮來的迅疾去的也快速,但在最低階的妖獸大批出動後,更高階的卻遲遲沒有反應。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長期處于不确定的境況中,每個人的神經都像是上滿了力的弦,稍有風吹草動就變得風聲鶴唳。
唐诩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卻也很難不受大環境的影響。他目前以散修的身份加入了玄陽殿的一支隊伍。起先還能走入荒莽獸原的邊界幹點巡邏偵查的活。但自今日起,玄陽殿一聲令下,所有修士都被無視抗議,強行召回了護宗大陣之内。
這無疑是一步臭棋。主力宗門暧昧不明的舉動一下子點爆了壓抑的情緒。先是有幾個有點名氣的散修帶頭鬧了起來,要求宗門公開當前已知信息,否則他們就要離開此地,堅決不把命搭上去。
最終鬧事的結果是不了了之,但在那之後,再沒有人看到那幾位散修出現。
無論真相是被驅逐了還是其他更加惡劣的猜想,此等行為都在玄陽殿和散修勢力之間劃開了不可愈的裂痕,兩派人馬的關系也徹底降至冰點。
唐诩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地待在隊裡,都是和他搭話的修士據理力争的結果了。
“真不知道宗門在搞什麼東西,現在難道不應該是衆志成城的時候嗎?”深陷凝滞詭異的氣氛中,有修士不禁随口抱怨一句。
唐诩剛好聽見了,他垂首低笑一聲:“或許很快就能知道了。”
這當然不是無的放矢,就在剛才,容景司通過系統的傳音,将從樊氏姐弟的話中拼湊出的部分真相傳給了他。
“樊嘉懿,被盯上的人是你。”
“怎麼可能!”樊嘉懿看起來比他姐姐要激動的多,“我連宗主弟子都不是!”
“呵呵。”聽到此言,樊嘉凝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是對着誰,“我曾經也是這麼想的。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我也可以是一個障眼法,一塊擋箭牌,不是嗎?”
“畢竟你的身份隻有宗主和幾位長老知道,在外界,你不也是宗主弟子、天才雙子之一嗎?”
“我……”樊嘉懿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幹脆陷入了沉默。他兩眼直愣愣的渙散開去,不知在想什麼。
樊嘉凝見狀冷哼一聲,也不指望弟弟能有什麼見解,轉過頭就開始和容景司溝通起來。
“我不知道你和陸霁塵談了什麼條件,但我能确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我知道啊,”容景司裝作無所謂的攤開手,“可是這有什麼可在乎的呢?能走到分神期的,又哪裡來純正的好人呢?”
“這次獸潮是被他引發的。”樊嘉凝打斷了他的話,眸色深沉,“這還算在你定義的不在乎裡嗎?”
“獸潮還可以人為引發?”聽到了關鍵内容,容景司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