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诩提出分道揚镳之後,一行三人分别去往了不同方向。
除卻唐诩是随意挑了面順眼的石壁沿着走之外,另兩人都有着自己想去的方位。
童桉樂就不必說了,探海樓弟子一向長于空間尋路,三人分散後沒了迷宮的針對,她自然而然的感應到了路線。
出乎意料的是,溫思瀾走得也是極其堅定。
又拐過一個轉彎角,徹底感知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之後,溫思瀾才停下了急匆匆的腳步。
事實上,在唐诩率先離開之後,她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認路功能好像突然活了過來。
心髒急促地在胸腔裡跳動着,胃裡泛上來酸水流過咽喉,全身的肌肉都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着,逼着她往一處去。
“奇怪,這個空間又要搞什麼鬼?”
其餘人古怪的遭遇唐诩尚且不知,他還漫無邊際的找路。
隻是迷宮什麼的實在不是他的強項,在又一次對周身的環境感到熟悉後,他已經準備放棄争奪這本書的第一位了。
“難搞。”眼前的石壁看似平平無奇,但唐诩總覺得它似曾相識,不過這并不重要,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地宮的哪個角落裡。
長歎一口氣,接連碰壁下,唐诩的右手緊握成拳,最終還是忍不住将其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就在他轉身欲走之際,身後本該是死路的地方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唐诩。”
隻見一片靜谧之中,不知何時身後石壁悄然挪移,露出其後的身影。
荀莫從新生的道路中走出,擦肩而過的刹那,唐诩敏銳的感知到了他身上屬于元嬰修士的氣息。
狹窄的甬道裡,兩人繼月海秘境中再一次照面,随即别過。說來也巧,“月海”“山海”,倒是都帶了個“海”字。
遇見荀莫隻是在此方空間的一個小插曲,前方出現了新的道路,唐诩索性直接就邁了過去。
異動就是在此刻發生的。
山海秘境之外,連通着秘境的水鏡早早知曉了這方空間的奧秘,還貼心地放大了身處迷宮中的修者的畫面。
秘境裡的唐诩等人覺察不到,秘境外的衆人也是直到現在才發覺居然有一百多位參賽的修士身處其中。
“現在還連接不上唐诩嗎?”始終撐在頰畔的手上移了些許,纖長的指尖一頓一頓的點在毛茸茸的墜子上。
小系統不知道為什麼,被自家溫柔可親的宿主點的有些心慌。
【不行容容,這個秘境好像有什麼一直在阻撓我的傳訊。】
小道的說法還是沒變,容景司也就不再回應。眼前的鏡像尚且看不出端倪,但是水鏡的變化已經告訴了所有人——風雨欲來。
隻能說唐诩不愧是小系統欽定的主角,但凡有什麼危機他都能撞上第一波,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就是在他踏上新一段路的瞬間,腳底的實地轟然塌陷。
比失重感襲來的更快的,還有兩側石壁上彈出的箭矢。
“喂,真的不是在報複我捅穿了你的天嗎?”
心神電轉,背後的唐刀随心出鞘。唐诩伸手握刀,在半空一個極限的擰身,大量灌注的靈力在空中被刀帶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猛的掀飛了一側傾瀉而來的暗器。
其中一部分被氣流卷到了唐诩身下,得意的輕笑聲中,左右皆是殺機的青年歪頭避開一隻直沖面門而來的鐵箭,同時一腳踩上了正好被靈力聚成一把的箭矢。
“走咯,不陪你玩了。”
腳下借力,唐诩一躍而起,靈活的身影落在剛發射完一輪箭矢的牆面上,這時他才有心情往下看。
“嘶——真夠狠的。”碎裂的地面之下,赫然是無數尖銳的石刺。
“真掉進去了天下書院還能救的回來嗎?”
嘴上在玩笑般地疑問,他身上動作也沒停。借着殘餘的箭與手中的刀,幾下就在還未崩塌的地面上站定。
不過這次他也不敢多留,加快腳步就往前去了。畢竟在這個禁空又禁神識的空間裡,即使是對于唐诩來說,再突然來這麼一下也是不好受的。
唐诩的身影在這個畫面中消失,他口中的玩笑話卻讓外面的容景司皺起了眉。
修真界對性命看的又輕又重,修煉的不易與漫長的壽命讓修者總是無比惜命。
但面對着數不勝數的各色試煉,他們卻總是歎着命途多舛,就此将一個又一個亡故的修者變成一個死亡的數據。
這很正常,這就是修真界的蠻荒鐵律。百年的時光裡容景司一次次的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