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秦蕭樾豎起大拇指,“厲害。”
林觞輕輕回他一個笑,“謝謝。”
評級還在繼續。
蕭翰冰:“下面有請來自暖色系的訓練生。”
上方傳來動靜。林觞回頭看去,三個穿着淺藍、天藍跟白色制服的訓練生緩緩從人群中出來,最後的那個戴着一副眼鏡,經過林觞時轉頭瞥了一眼,随後跟上大部隊。
秦蕭樾指着最後那個人說:“喏,那個就是白墨澤。我聽說啊,白哥是今年空降的,本來他們公司隻派兩個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給白哥塞進去了。不過也沒什麼,白哥臉在江山在,去哪都掩蓋不了。”
“你跟他很熟嗎?”林觞反問道。
“額……”秦蕭樾撓撓頭,“還好啦。”
林觞放眼望去,白墨澤站在最左邊。鼻梁高挑,頭小顯得肩膀更寬。舞台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臉看起來更為精緻。他剛站上去便聽到了其他人的驚呼。
“最左邊那個長得好帥。”
“他們的衣服都好正式啊。”
“傳說的眼鏡撕漫男?”
他盯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隻覺得造化弄人。
高中三年,林觞默默喜歡了白墨澤兩年。
高一的寒假,白墨澤一家搬過來,與林觞做了鄰居。兩家關系很融洽,白墨澤與林觞也慢慢地熟悉起來。兩人不僅上學路一塊走,周末白墨澤還陪着林觞去琴房,再等他一起回去。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變得親近了些。而且白墨澤長相優越,性格也好,林觞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了隔壁家的男孩。
高考前夕,白墨澤突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考完最後一科後,林觞在門前苦等,卻并未能等到白墨澤和他一起回家。
回家後,他才發現白家早在之前就搬走了。
“你白叔叔他們前一陣子才搬走的,聽說去了國外。我本來想同你說的,但又不能影響你考試。而且你和墨澤感情好,要是知道了難免心情會低落。”
林觞心中不快,但一直相信白墨澤一定會回來的。
直到畢業典禮那天,他都沒能見到白墨澤的身影。他才徹底死心,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将想要同白墨澤說的話默默地藏在心裡,随風而去。林觞想着,反正以後也應該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就讓這份感情埋在回憶中吧。
沒想到,他們居然以這種方式重逢。
倘若是其他地方,他絕對會沖上去問白墨澤當年為何不告而别。可在出發前,公司十分明确地跟他們說過不允許在選秀裡做超過紅線的事情。一旦被發現,離退賽也不遠了。
林觞暗自道:“趁着現在還能多看幾眼好好看看吧,以後得多多避嫌了。”
“大家好,我們是來自暖色系的訓練生。”
“我是隊長,齊勝明。”
“我是主rap,吳瀚。”
“我是主舞兼領唱,白墨澤。”
張薇安打量他們幾眼,眼神停留在白墨澤的身上,“你們是暖色系的訓練生,穿的卻是冷色系的衣服。這個概念倒是新奇,很有記憶點。”
其他訓練生get這個點,情不自禁地笑了。
趙明歸也說道:“是哦,他們都穿着藍白色的衣服。”
蕭翰冰随後說:“如果準備好就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白墨澤是舞擔,但隊内幾乎有點難度的趴都給他唱了。跳到後面其他兩人都開始喘了,而白墨澤依然原聲大碟。穩健的實力與極高的顔值令他在舞台上表現得很出色。一圈看下來,他的舞蹈似乎僅次于林子沐。
張薇安對他很滿意,“實力好的人很多,長得好看的人也很多。白墨澤,這兩者你都兼顧,在台上對我的眼睛特别友好,我很滿意。希望大家都能學習一下他。”
“哈哈哈,來自安安老師的幽默。”
“潛台詞:我不想再看到長得醜還沒實力的人。”
“總感覺他會有一個出道位。”
看完白墨澤的表演,林觞完全被他的台風與唱功驚住了。那會的白墨澤不過是普通的文化生,一直都沒唱跳過。三年未見,他除了臉沒怎麼變之外,簡直脫胎換骨。
林觞心道:“白墨澤,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啊?”
白墨澤不負衆望地拿了A,其餘兩位隊友也靠自身實力進了B班。此時A班的席位隻剩下兩個,再多三位就要開始比拼了。林觞往後掃了一圈,十分好奇誰能拿到最後這兩個A。
“嘉瀚傳媒,井樾,秦蕭樾——A。”
最後,雙樾斬下最後的A班席位。至此,九位A班成員産生。蕭翰冰轉頭掃了一眼後面的選手,說道:“各位訓練生請注意,現在場上已經出現了九個A班選手。這就說明,後面的選手一旦出現A,就要開始進行比拼。”
“以下是規則:在此之後獲得A的選手自行選擇一位A班選手進行比拼。第一輪比唱歌,第二輪比跳舞。第一輪兩人清唱一段歌曲;第二輪兩人在音樂響起時同時開始跳舞。兩輪下來,表現較好者保留A,反之降為B班。”
聽完規則,現留在A班的訓練生們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剩餘訓練生的虎視眈眈。表演節目剛過半,剩下的訓練生都有機會,誰都想沖進那個代表着最高榮譽的班級。
大家摩拳擦掌,準備沖擊A班的位置。
留在A班的訓練生此時心情各異。有的實力過硬不怕比拼,還很期待與其他人過招;有的很擔心自己會被擠出A班,已經在考慮待會要對決的歌曲了;有的則無所謂,反正隻是去B班,沒掉多少。
林觞與秦蕭樾便是無比擔心的那個。兩人舞蹈實力都隻是中上的水平,比拼的時候很容易因為舞蹈而被擠出去。
不過下半場的選手實力參差不齊,懸殊較大。導師們也覺得很難評,一連過去幾個都沒有看到特别亮眼的。秦蕭樾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松口氣,下一組的rap擔鄒宣誠來勢洶洶,以一己之力帶動了隊伍,并把全場人唱嗨了。在實力與台風的雙重保障下,四位導師達成一緻,将他評為第十個A。
“好的,現在我們場上出現了第十個A,這意味着要進行比拼。鄒宣誠,你可以在現A班選手中選擇一位進行PK。”
“嗯,精彩了。”
“等了那麼久,終于來了。”
“打起來,打起來。”
鄒宣誠在他們之中掃了幾圈,被他們像鴕鳥般低着頭的做法逗笑,“你們都低着頭幹嘛啊?我有那麼可怕嘛?”
林柯打趣道:“你現在對于他們就是滅霸。”
鄒宣誠正在糾結選誰,突然和一人的目光對上。
他眼前一亮,詢問道:“你要和我比嗎?”
張曉漓昂首,“來呗,反正咱倆都是rap擔。”
“哇哦,勇者。”
“果然有實力就是很自信。”
“畢竟是A班,得做個表率。”
“曉漓哥,respect!”秦蕭樾敬了個禮。
張曉漓從容道:“我去給你們打個樣,先看看這個賽制是怎麼搞的。”
第一輪比唱歌。鄒宣誠雖然是rap擔,但他的聲音唱起歌來意外地細膩;而張曉漓開口就發抖,聽感有些糟糕,相較之下鄒宣誠要好一些。
第二輪比舞蹈,看兩人在一段舞中誰的表現力更好。鄒宣誠與張曉漓的舞蹈實力差不多,但張曉漓更放得開,表現力更足,在台上更為亮眼。
這麼一比下來,兩人其實平分秋色。
四人結合此前他們的live能力,最終鄒宣誠晉級A班,張曉漓則自動降級B班。
結果一出,原本在A班覺得還無所謂的訓練生瞬間有了緊張感。得之不易的A班說降就降,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
當張曉漓重新貼上B班貼紙回來後,周圍的選手們都不自覺地将視線投到他身上,大都覺得惋惜。可張曉漓聳聳肩,還笑着問道:“幹什麼啊?我沒事,隻是降級而已,人家表現比我好,自然就上去啦。”
“小熊,你穩住,咱總得有一個留在A班。”
熊瀚淇堅定道:“成,後面我一定幫你赢回來。”
不過熊瀚淇的“複仇”任務還沒開始,第二位比拼的重任就落在了秦蕭樾身上。當他聽到自己名字時,差點失去了表情管理,滿臉寫着:“啊,我?”
他弱弱地問道:“老師,可以不比拼嗎?”
蕭翰冰挑了挑眉,“當然可以,隻不過你就會自動降到B班哦。”
秦蕭樾道:“好,我不比拼。”
旁邊的井樾被他這話驚到,“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