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現在沒人。
話音剛落,裴嘉就感覺自己頸側的呼吸加重了幾分,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次程良白沒有沉默很久。
“沒有的話……”
“我能回來嗎?”
回到你身邊?
程良白更加貼近裴嘉的身體,嘴唇幾乎快要吻上裴嘉的頸側,但最後還是克制住了,沒有真的吻上去。
腦海裡排練過千百遍的的場景真的發生時,真的把這些話說出口時,程良白也沒覺得輕松多少,相反,等待審判結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無比煎熬。
裴嘉沉默了很久,但并不是沉默的拒絕,隻是猶豫不決,還在思考,但是思考的時間已經久到程良白失去耐心和理智。
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吻上了裴嘉頸側白皙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了一線透明的水光,然後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直起身子,以一個有些别扭的姿勢,去吻裴嘉的唇,邊吻邊問:“今晚留下來?”
他做這些事情,裴嘉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他低聲說道,說完繼續低頭啄吻。
什麼都可以。
就像之前裴嘉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休息,放松,可以在書房裡各拿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也可以找一部評價不錯的電影,看到深夜,等晚上休息的時候,如果裴嘉有興緻,他們會親吻擁抱,兩三次情事之後疲憊餍足地入睡,又或者裴嘉不想要,那就隻是單純地睡在同一張床上。
所有這些,都由裴嘉決定,程良白什麼都可以。
劉助理在車裡等着,時刻注意着門口,做好裴嘉一出來,他就開門下車去開門,把裴嘉送上車的準備。
結果手機先響了,劉助理立馬接起電話:“喂,裴總。”
“你回去吧……明早七點來這接我。”
交代完,裴嘉幹脆利落地挂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外套口袋裡,程良白已經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從正面像隻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連扯帶抱地把裴嘉弄進門,随手帶上門後,直接把裴嘉抵在牆上,深深吻住了對方的唇。
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朝思暮想,想了五年,都快想瘋了的人現在就在他面前,在他懷裡,沒有拒絕他的親近。
分别了五年,有些事情并沒有改變。
比如每次接吻的時候,裴嘉喜歡摘他的眼鏡,喜歡他主動。
比如要做的時候,不能先着急地脫裴嘉的衣服,要先脫自己的,不過偶爾裴嘉也喜歡自己脫他的衣服,用手一顆顆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脫下他身上的衣服。
就像現在。
裴嘉任由他吻着,不算熱情地回應,空閑的雙手先解開了自己的扣子,幹脆脫下外套後,把手伸向了程良白的前襟。
程良白被他脫下了外套,又自己脫下了裡面的衣服,身上隻剩下一件保暖衣,親裴嘉的臉頰的同時,抓着裴嘉的手,帶着伸進自己的衣服裡,肌膚相貼。
這麼熱情?
裴嘉挑眉,興緻高漲,順着對方的動作,主動投身舊情人用情欲編織的網裡。
分開的時間以年為單位,似乎很長,但是曾經對對方身體的熟悉,隻需要觸碰片刻,那些記憶和感覺就如同澎湃的潮水一樣,洶湧撲上海灘。
程良白吻裴嘉吻的有些喘氣,分開時,唇上染上水光,在對方眼裡看見了自己動情的模樣,同時也看到了裴嘉眼裡的情欲,身心終于慢慢放松下來。
裴嘉被他吻的有了反應,用手按住青年的後頸,按向自己,輕聲道:“繼續……”
程良白閉上眼睛,再次吻上裴嘉的唇,用力吮吸,讓裴嘉覺得唇瓣發麻。
冬季的衣物疊堆在地上,從客廳一直到卧室。
明天還要早起上班,今晚最多兩次,裴嘉在沉淪中分出一絲清醒地想。
但是裴嘉沒想到,程良白家什麼東西都沒有。
“沒東西?”
裴嘉敞着襯衫,跨坐在對方大腿上,被對方扶着腰,低頭親吻,耳鬓厮磨,在即将進行下一步時,才發現這個事實。
“什麼都沒有?”他撫摸着對方的腰腹,微微蹙眉地問。
“沒有……”
“但是我可以……”
程良白扶住裴嘉的腦袋和後背,動作溫柔地把他平放到床上,身體下移,不再開口說話。
裴嘉因為他的動作,輕輕喘息着,不由抓緊了對方的發根。
……
室内彌漫着暧昧的氣味,還沒有随着換氣散去。
程良白已經換上了冬季睡衣,把弄髒的床單被罩都塞進了洗衣機裡,按下啟動鍵,才回到房門半掩的卧室,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