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的蘇席都是待在學校裡的,隻偶爾出校回本家居住,今天難得的有想法要幫助段承,他在腦海中問了系統校長辦公室在哪,系統告訴他是在德育樓的六層。
蘇席沉默了兩秒,直接打開通訊器發了消息過去。
他才懶得自己走過去,幹脆讓人來找自己就方便了。
約莫是消息發出去的十分鐘,本來還在辦公室泡着茶喝的開心的校長就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推開琴房的門,隻見偌大的琴房内,柔白色的紗幔随風搖曳,面色出衆的少爺坐在鋼琴上,無聊地翻着手上的琴譜。
“來了?”蘇席沒動,隻是擡眸看向進門的中年男人。
清翎的校長王赫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體型圓潤個子中等,面容慈祥西裝革履,聽見蘇席的話走近了幾步說道:“蘇少說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專門的人去負責了,保證妥善解決。”
在外面神氣的校長在蘇席面前哪裡還有威嚴和嚴肅。
“段承的體檢報告呢?”蘇席敷衍的點點頭,他找校長其一是為了提beta群體在學校被歧視的問題,其次就是為了多了解段承一點,尤其是對于人的身份,在三番兩次的試探下他還是有些懷疑。
“拿來了。”王赫從領着的公文包裡摸出一份紙質的資料,遞給蘇席。
蘇席拿到資料後抽開了牛皮袋上的繩結,看着還站在面前的人,随口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等到人離開後,蘇席才抽出牛皮袋裡的資料,白紙黑字的抽血檢驗旁邊寫着一行字——經檢驗,該生為beta,無特殊情況。
“還真是beta啊……”蘇席低聲呢喃道。
他抿了抿唇打消了心中懷疑的念頭,餘光卻瞥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段承,人站在繁茂的梧桐樹下,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在他擡眸看過去的時候眼底波動了些。
站在段承的角度,琴房内的景象一覽無餘,容貌出色的少年懶散地晃着筆直白皙的腿,微微瞪圓的眼睛透露出他此刻的慌亂,和周遭的一切仿佛組成了副唯美的畫卷。
“下課了嗎?我剛怎麼沒聽到鈴聲?”蘇席胡亂的把資料塞進牛皮袋裡,壓在了厚厚一沓琴譜下面,從鋼琴上跳下來迎面遇見推門進來的段承,他上去就要拉人的手卻被人躲開了,“阿承?”
段承佯裝不經意的目光落在那架鋼琴上,眉梢微挑:“你會彈琴?”
“會一點。”蘇席試圖擋住人頻頻落在鋼琴上的視線,可他比人矮了很多,弄了半天自己都累了,他幹脆主動走到鋼琴旁邊,提議道:“你想聽?我給你露一手。”
可他的手剛觸碰到黑白琴鍵,就被人用力按住了,不收力道的敲擊在琴鍵上發出雜亂又刺耳的聲響。
他不解地側眸看向段承,循着對方的視線看去,紋路錯雜顔色深重的地毯上躺着一張紙,他眯起眸看清了上面的字,這正是段承的體檢報告,怎麼會落了一張在地上。
“你想知道這些可以問我。”段承看着人落在琴鍵上的手,沉默了片刻後說道。
蘇席往旁邊挪了挪卻不想人似乎早就察覺了他的意圖,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居然被人壓在了鋼琴上,背部被硌的生疼,他的聲線都有些顫抖:“我就是想着有資料很方便,所以沒問……”
顯然他的回答并不讓段承滿意,人還是沒有松開手,蘇席愣了兩秒主動伸手摟住人的腰,抱着人像是小貓似的蹭了蹭人的肩膀,軟着聲音道歉:“我下次不會了,别生氣了,我請你吃糖。”
他從口袋裡摸出幾顆彩色的水果糖,全都遞到了人的面前。
面對蘇席示弱和讨好,段承明顯是受用的,他的臉色緩和不少,但還是沒有接過人的糖。松開抵着人的手後拉着人坐到軟椅上。
蘇席見人不吃糖也沒有強迫,隻是挑了顆葡萄味的拆開包裝塞到嘴裡,濃郁又清甜的果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促進多巴胺的分泌。
段承聞着鼻息間的蘭花香氣和水果糖的味道,看向人被潤的殷紅的唇瓣,忽的輕聲問:“蘇席,為什麼喜歡我?”
“嗯?”蘇席含着嘴裡的糖,有些含糊地回答:“喜歡就是喜歡啊,要理由嗎?非要說的話,你長得帥。”
他确實是個顔控也比較膚淺,既然這個世界的他這麼有錢那就完全可以隻看臉了啊,反派段承的長相也的确剛好是照着他的審美點長的,屬于那種極其冷淡但是又帶着幾絲漫不經意的銳利,骨相優越,眼型狹長,鼻梁高挺,薄唇輕抿,看着就令人渾身發軟,移不開眼。
“一會兒沒課了吧,我陪你出去走走。”段承聽見蘇席的回答,沒有表現的過于滿意也沒有很冷淡,他伸手把人額前遮擋視線的碎發撩開,手指滑過人白皙滑膩的臉龐,指腹擦過人殷紅的唇,“糖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