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淩冽的寒風撲簌簌的吹過,潔白的霜雪在銀白色的建築上融化,陽光灑下後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折射出熠熠的光澤,伴随着清脆的機械聲,緊閉的大門朝着兩邊敞開。
蘇席不緊不慢的走進房間,站在操作台前記錄數據,他穿着一身長至腳踝的黑色長袍,整個人都被遮擋的嚴實,絲毫肌膚都沒有露出來,直到站在旁側同樣工作的同事離開,他才伸手把帽檐拉下來。
“唔……悶死了。”他白皙的臉上泛起層薄紅,随手把文件闆擱置在桌上,他剛準備把領子解開些耳畔就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慌亂的把帽檐拉上去,他扭頭看向從外面進來的人,語氣微冷:“排查之後的數據都是标準的,你突然進來做什麼?”
“負責人這麼驚慌做什麼,我就是進來拿個東西。”來人的語氣懶散,滿不在意的推了推金絲眼鏡,擡腳走到蘇席旁邊,眸中閃過幾絲好奇,“我都來這三個月了,還沒見到過組長的真實面目呢。”
他說着就要伸手去碰蘇席的臉,蘇席面色微沉,連着後退了幾步和人拉開距離,皺着眉呵斥道:“徐速沒告訴你,要離我遠點麼。”
蘇席說完後轉身就走,壓根不管身後的人還要說些什麼,他低着頭循着記憶的路線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拐道的時候沒注意路,撞進了個結實的懷抱,他的手腕被人緊緊扣住。
身體本能的僵硬讓蘇席短暫恍惚,他努力想要抽回手卻被人扣得愈發緊了。
“松開。”他啟唇說道。
“對我這麼冷淡啊?”男人伸手擡起蘇席的下颌,用另外一隻手作勢去掀人的帽檐,說出口的語氣夾雜着幾絲委屈。
可蘇席就是從中間聽出了不帶絲毫掩飾的惡劣,他眼睫輕顫,按住人的手,黑袍底下的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蕭陽曜,你别太過分。”他按住人的手,阻止對方想要掀開他帽子的舉動。
牆壁上挂着的電子鐘閃爍兩秒,變成了中午十一點半,這是研究所午休的時間,從實驗室内出來的工作人員愈發增多,人來人往的忙碌中,很快就會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長廊上,蘇席抿緊唇走在前面,蕭陽曜就亦步亦趨的跟着他,直到進了房間,門落鎖後他懸着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來。蕭陽曜進門後自來熟的就脫了外套擱在櫃子上,懶散的走到沙發旁坐下,他看向有些僵硬站着的蘇席,狹長的眼尾微挑:“脫了。”
“……”
蘇席沉默了半晌,還是照着對方的話做了,寬大的黑袍落地,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些許淩亂的發絲和泛紅的臉頰讓人本能的升起了遐想,單薄的衣衫,如玉的肌膚在暖色燈光下愈發柔和,就像是一尊精美的瓷娃娃。
蕭陽曜看着人的臉,眼底閃過幾抹深色,朝着人勾了勾:“過來。”
蘇席本想開口拒絕,可人不置可否的模樣和接下去的話很快讓他不得不妥協,隻能順從的走到人旁邊,還沒來得及站穩眼前畫面閃爍,他就被拉進了人的懷中。
從皮膚相接處蔓延的酥麻和愉悅讓他有些恍惚,他咬緊唇沒有說話,任由人溫熱的手流連在裸露的肌膚上,輕微的癢意拂過,蘇席卷而翹的睫毛輕顫,他伸出手主動抱住了人。
“抱抱我。”他的聲音像陣風兒似的飄進了人的耳中。
蕭陽曜輕笑兩聲,對上人盛滿霧氣的墨眸,溫柔問道:“就隻是想要抱嗎?”
蘇席隻覺得難受,他有些糾結的眨了眨眼,含糊的回答:“就……抱抱就好了。”
話音剛落,蕭陽曜果然如他所願的抱住了他,蘇席靠在人的懷裡輕輕的蹭了蹭,異樣的空虛感被充盈後的他隻得到了安撫和緩解,乖巧的任由人摸着他柔軟的頭。
“最近要來一批新的實驗體,我不在的時候你别去招惹别人,聽到了嗎?”
蕭陽曜看着人出衆的模樣,又想到蘇席在研究所内從來不露出真實模樣的原因,半威脅半誘惑道:“最遲一周我就回來了,蘇蘇,你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大家知道吧?”
蘇席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他松開環住人的手,輕聲道:“上次說好的半個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蕭陽曜嗤笑一聲,擡起人的下巴強迫人直視自己:“整個研究所隻有我知道你的秘密,蘇席,你甩不掉我的,況且,如果沒有我,你能熬過去嗎?”
等到人離開後的蘇席懈了力氣的躺在沙發上,他蜷縮成一團抱着玩偶想要撫平身體的異樣,可這些感覺對他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他想要,他渴望被人觸摸,被人擁抱……
“小八,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有些崩潰的在腦海中呼喊系統,好半晌才稍微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