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惑人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内響起,蘇席站在操作台前,耳畔的聲音他很熟悉,可是為什麼聽起來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呢?
他恍惚的眨了眨眼,回過頭看向靠在水池邊的鲛人,“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柔順的金色長發垂在岸邊,他擡眸看向瞳孔渙散的蘇席,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笑着道:“嗯,我在。”
偌大的收容室内頓時陷入長久的寂靜,隻有水波蕩漾和兩人的細微呼吸聲交纏。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他接着說道。
蘇席聽見墨菲斯托帶着命令的語氣也不生氣,沒有猶豫的朝着鲛人所在的水池走了過去,昨天被人拉下水池的記憶還在腦海中閃現,寒意似乎又順着腳底竄遍了全身。
他順從的在水池邊蹲下,任由墨菲斯托微涼的手掀開了鬥篷的帽子,臉側的細膩肌膚被摩挲,他本能的想要汲取更多愛撫。
又犯病了……
“寶貝,你喜歡珍珠嗎?”墨菲斯托感受着人有意無意的貼近,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原先平靜無波瀾的心似乎開始劇烈跳動,他輕笑一聲,“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蘇席沒有避開人親近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嘴唇,脖頸,最後落在脆弱的鎖骨上。手下的肌膚微微發顫。
“嗯……”蘇席抿了抿唇,視線對上人那雙翠綠色的眸子,“我好難受。”
他伸手解下了黑色的鬥篷,放在了旁邊的空地上,主動靠近鲛人,甚至想要走下水池卻被扣着手腕無法動彈。
迎上人詫異的目光,墨菲斯托搖頭道:“生病了,不能再着涼。”
“可是我難受……”不知何時,原先面色蒼白的蘇席臉上浮起了一層绯紅,就連眼尾都像是染上了胭脂似的,那顆淺淡的淚痣都顯得格外清晰,他試探性的懂了動手,似乎想要擺脫人的禁锢。
看着人明顯不對勁的狀态,墨菲斯托眉頭微蹙,“乖,先起來,好好休息吧。”
蘇席貝齒緊咬着下唇,似乎是忍得難受,好半晌他才站起來,失神似的往回走,直到出了門才恢複自我意識。
他已經走出收容室有一段距離了,垂眸看着地面他才意識到自己脫下了黑袍還沒有穿上,怎麼就迷迷糊糊的出來了?
好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周圍都沒有人,蘇席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回到休息室,卻不想半路遇上了崔悅。
崔悅穿着工作服,氣色已然已經恢複了,至少不是昨天半死不活的狀态,一看見他,就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開口:“你是誰帶過來的人,就這麼在研究所亂逛?”
蘇席的工作銘牌是别在鬥篷外面的,所以裡面穿的都是常服,加上他平常進收容室之類的地方都是單獨一個人,所以會在裡面換上工作服,他現在難受的喘不上氣,說出口的語氣自然也算不上好:“崔悅,注意态度。”
聽見熟悉的聲音,崔悅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眼前長相精緻,氣質出衆卻有些狼狽的人居然是研究所内從來沒有暴露過真面目的蘇席。
“蘇席,你怎麼……”她欲言又止的想要上前,卻在下一秒想到了什麼,又不動了。
蘇席本來和崔悅的關系就算不上好,現在更是沒有心思和人糾纏,加快腳步離開。
隻開了一盞暖黃色台燈的房間内,剛沖過澡的蘇席蜷縮在沙發上,眉宇間夾雜着幾絲厭倦,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醉人的香氣。
“宿主,你還好嗎?”系統1368有些擔憂的詢問。
皮膚饑渴症得不到緩解會讓人陷入焦慮,煩躁。蘇席現在聽見系統小八的聲音,又沒來由的心煩,剛才一進屋他就去浴室沖澡了,可現在不僅沒有緩解,反而連帶着之前積壓的那些都爆發了。
墨菲斯托那裡又不能去,蕭陽曜又出去了,他現在難受的話……隻能去找間接讓他落水生病的A04了。
蘇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A04的收容室的,隻知道他一進去,就被黏膩的觸手纏住了。
冰冷的附着在身上并不好受,可他煩躁的心卻得到了安撫,他看向觸手的主人A04:“我已經和所長溝通過了,以後我會負責你。”
A04聽到他的話臉上也沒什麼波瀾,心裡卻在詫異往常懼怕他觸手接近的蘇席現在怎麼這麼乖?
不由自主的靠近人,下一秒就被人急切的抱住了,溫熱的軀體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是難受還是害怕。
可蘇席知道,這是興奮,他的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薄如蝶翼般的睫毛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