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莫名操心的謝二哥,謝悟德壯志滿滿地坐回了桌子前面。
“雖然二哥對我有那麼一點小誤解,但不要緊。”
謝悟德戳了戳容團子。
“我又想起來一個途徑。”
那個途徑就和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關。
廖蘭意。
雖然從農戶家收的确是一個辦法,但能有多條途徑的時候,人就不要把路走死。
他不信廖蘭意這也一個附庸風雅的憤青公子哥,會不知道誰家有品質上好的幹花。
當然了,想要去找廖蘭意,他肯定還是得有點正經名頭的。
畢竟這位仁兄這幾日似乎挺忙,都沒空來騷擾他。
所以,架子車是時候趕緊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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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謝兄!!”
廖蘭意正在自己的小院子裡發脾氣,剛開始聽說有人拜訪的時候還耍脾氣不見。
但一聽說來人是謝悟德,哪怕他自己不想表現的那麼明确,但積極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真實的内心。
“謝兄!你是不知啊!”
廖蘭意一直迎到了院門外,一把抓住謝悟德的雙手,激動地上下搖晃。
“你那耧車真是實在好用!我讓人播種的時候試了一下!天啊,簡直,簡直是神迹!”
“談不上談不上。”
謝悟德還是比較适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假笑的眯眯眼小廖。
“也不是我的,我也隻是得到許可之後,用的别的先生的想法。”
“謝兄能拿出來,已經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了!”
廖蘭意顯然聽不到謝悟德的心聲,依舊激動地抓着謝悟德的手,還引着他一起往院内走。
“不知謝兄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我的事麼... ...倒是不急。”
謝悟德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廖蘭意這裡的下人一個個愁容滿面,而且進進出出,忙碌非常。
“倒是廖兄你,看起來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他本來是想一過來直接談事的。
但從在門口,到一路進來的觀察,觸動了他的商人本能。
在透露自己的需求之前,一定要先探聽好敵人的底細。
這樣才能讓自己總是立于談判的不敗之地。
“唉。”
廖蘭意的好感度到底是上來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之前真誠了一點。
謝悟德一問,他倒是也沒有過多遮掩,反而一下就凝固了嘴角的笑意,轉而歎了口氣。
“還是之前的事兒。”
他抓起杯子喝了口水,好像借此壓下自己的焦躁一樣。
“天子又派人發來了命令,讓我們速速派人派糧,再速速大開城門,接受難民。”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
“不瞞謝兄說,我這幾天,睡覺都是在愁這個事情,若不是新得了你之前送我的細粉,今天你來見我,怕是我眼下的青黑都要挂到鼻尖了。”
謝悟德之前雄心壯志,想涉足衣物和美妝,把現有的妝品改了改形式送了一批人,其中就有廖蘭意。
這個時代的風氣,說開放也還挺開放。
就是都以白為美,以高為美,還以簪花為美。
... ...以男子為最。
也多虧了謝悟德本身就高,皮膚雖算不上多白但也細膩,不然他這樣天天素面朝天的,走出門是要被别人嫌棄土老帽的。
“來吧!謝兄,快給我一點好消息!是不是你之前說的架子車出來了!”
“确實。”
謝悟德也沒瞞他。
他之前說的那幾個消息,謝悟德也聽到了。
雖然他不是個多善良有同情心的人。但既然決定了要好好做任務,這代郡又是他未來的龍興之地,謝悟德自然還是希望這裡好的。
這架子車的圖紙他可是一點沒藏私,上面甚至寫滿了他自己的理解和建議。
“這個算是我在另一種工具的基礎上琢磨出來的。”
畢竟不舍得和系統換,溫容之前看過的博物館裡也沒有耧車那麼詳細的圖紙。
說是他自己琢磨的還真不算錯。
“本來也該是做個實物在送來的,但一方面,也怕廖兄着急,另一方面,小弟的确有點事情想要求助于廖兄。”
“哦?是何事?”
有求就好辦了,廖蘭意精氣神又提起來點。
“放心,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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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花?”
謝悟德的描述十分精準,廖蘭意一下就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了。
“謝兄莫不是想仿效那屈子宋玉,飲草食蘭?”
“确實算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