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悟德信誓旦旦地分析:“大部分情況下,父母都是拗不過孩子的。隻要這個父母疼愛孩子!”
而廖蘭意家隻有他一個,想來是疼愛的吧!
謝悟成也跟着微微颔首,算是贊同謝悟德的說法。
謝悟德一看就更有數了,看他哥這樣子,肯定是對廖鶴也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當然我們最大的優勢是有你!”謝悟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無論廖鶴對我們是什麼态度,至少有大哥在,很多人自然而然就會偏向我們!”
謝悟成一怔,随後嘴角漾開個淺淺的笑,但眉頭卻依然微微皺起。
謝悟德所說的事情,他如何不知呢。
但他也是謝家的一員,既然他們有這個資格,而小弟又有這個心,他做大哥的,自然不能拖後腿不是。
他輕歎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準備好拜帖,過幾日... ...我們一同去拜訪一下這個廖太守吧。”
... ...
權力是要争奪的,但自己這邊的事情也是要處理的。
謝悟德開心的把分選文官職能的事情打包丢給了他哥,讓他哥提前拟定好他們這邊的人都能幹什麼活的名單,好有個準備。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旦廖鶴不好拿下,他這邊另起爐竈也能搭起來不是?
謝悟成沒有推辭,這師兄師叔都是奔着他來的,後續的安頓自然也該他來。
至于謝悟德... ...他打算拿下拓跋尋了。
拓跋尋的身體太差了,哪怕經過了他們兩個的胡亂治療,目前看起來死不了,但每天清醒的時候依然十分有限。
他又十分之不配合,問他十個問題能得個鼻音都算好的,每天一副哀莫大過于心死的喪氣樣子,謝悟德看着就不想跟他說話。
正好安璃瓊的回信和他哥都沒到,他又忙忙活活的一堆事情,之前也就沒執着于這個将來會一統北方的殘忍異族。
這下大哥來了,又做好了接下一段時間内的規劃,他也終于能騰出手啃啃這個硬骨頭了。
(就是看起來,這個時間段的拓跋尋屬實是沒什麼特點。)
謝悟德抱着溫容,若有所思。
(大哥對他沒什麼印象也就算了,安璃瓊竟然對他的評價也很一般。)
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比如... ...這拓跋尋到底是真的有能力、還是說史書移花接木,把别人的事迹給了他?
如果沒有能力,那謝悟德自然就不用在他身上費心了,頂多扔給安璃瓊讓他看着别餓死就成。
如果是真的有能力,這裡面值得探尋的原因就多了。
其一,若他足夠強大,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任何名氣?身上勉勉強強貼上的标簽還是“閑散王爺”。
是藏拙嗎?可又為什麼要藏拙?
還有後面,又為什麼會性格大變?可是在原來的曆史軌迹上又遭遇了什麼重大不測?
畢竟謝悟德自以為,他撿到拓跋尋的時候,對方已經算得上很慘了。
在權力争端裡失敗被趕出家門,背井離鄉也就算了,甚至被當做了最下等的奴隸賣掉,差點就凍死在這北地。
可他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一顆喪氣的安靜大蘑菇,雖然性子是有點冷,但絕對不是溫容給出史料裡的那個惡毒殘忍的樣子。
都快死了,現在還隻是蘑菇,那原曆史裡,他後面到底經曆了啥才能變成冷血暴君啊!
謝悟德多少有點不太敢想。
他隻是揣着溫容趕了過去,手裡還端着一杯加了糖的牛乳。
給溫容的,他怕一會兒萬一真唠出來了點什麼不好的事情,會吓到他單純可愛的小貓咪。
溫·本職是法醫·容舔了舔爪子,打了個哈欠。
休息和吃飯永遠是恢複元氣最好的方法。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拓跋尋看上去已經沒有剛被撿到時候那麼陰郁了。
臉上有氣色了,頭發也梳理好了,人自然看着也就精神了。
謝悟德進門時,他正在研究身下的炕。
薊城在代郡以北,而北地蠻夷隻會更北。
緯度高自然意味着更冷,他們都習慣每年冬天會凍死一批人的事實了。
拓跋尋之前雖然沒怎麼挨過凍,但饒是以他的身份,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好用的東西。
謝悟德邊喂貓邊看他的舉動,在心裡滿意地默默點頭。
感興趣就好啊。
無論是對什麼感興趣,有了感興趣,才有了情緒波動嘛!
陰郁蘑菇謝悟德搞不定,但有情緒波動的人類... ...
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