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喻雨竹看出端倪,季松蘿隻好陪着輕笑,三兩步走到喻明舒身旁,準備坐下。
還沒落座,就見喻明舒要起身。
季松蘿連忙扶住喻明舒的手腕,隻聽她輕聲說了句:“我有點頭暈。”
喻雨竹斂了笑意,回過頭來看她,隻見季松蘿已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又燒起來了?”
喻明舒額頭燙得吓人,不知她是從什麼時候又開始發燒的,竟然一聲不吭。
季松蘿點點頭,“我扶舒舒去休息。”
季松蘿有些後悔,最開始要是帶體溫計進來就好了,還可以時不時給她量量。
季松蘿扶喻明舒回了卧室,拿體溫計一量,又升到38.5℃了。
“要吃退燒藥了。”季松蘿取過一旁的保溫杯倒水,給她取了一顆退燒藥放在手掌心。
喻雨竹瞧着季松蘿滿臉擔憂,又看到喻明舒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取過退燒藥吃下。
這還是喻雨竹第一次見到這倆小妻妻的真正相處模式,還挺萌。
“那舒舒好好休息,我先回老宅了。”
喻雨竹話畢,又含笑看向季松蘿,“蘿蘿今晚……”
季松蘿心裡一咯噔,以為喻媽媽又要說什麼虎狼之詞,卻聽見她笑了聲——
“你們今晚記得蓋好被子,不要再着涼了。”
“好的。”
季松蘿起身送她到門口,又寒暄了會兒。
喻雨竹臨走前,想了想,還是開口:“舒舒這孩子嘴笨,可能不會說什麼情話。”
喻雨竹:“但她喜歡你對你好的心是真的。”
“你應該不知道,阿姨昨夜說要幫她熬,她堅持要親自動手。”
喻雨竹:“舒舒以前可是從來沒下過廚房的。”
“這不,廚房的地暖正好壞了,她又沒注意保暖,這才感冒了。”
季松蘿心情十分複雜,又有些疑惑。
喻明舒為什麼一邊強調着她們的協議,又一邊默默對她好呢?
等再踏入喻明舒卧室時,她已經睡着了,眉毛終于舒展了些。
季松蘿靜坐在窗邊辦公,凝着環海公路的車燈與街景。
“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看着我。”
身後傳來一道微冷啞音,季松蘿應聲回眸,眉眼彎彎:“我願意。”
喻明舒擡眸望着她,聽見這道清甜聲音再次響起:“我照顧你,是因為我願意。”
“就像你願意半夜給我煮冰糖雪梨一樣。”
不是因為愧疚,也不是因為責任感,而是因為感恩。
喻明舒移開視線,冷不丁解釋:“你當時哭了,我沒辦法。”
季松蘿眨了眨眼,“你可以不管我。”
“不管你的話,你會抱着我不撒手。”喻明舒神色淡淡的,講話聲音聽起來依然很虛。
季松蘿抿了抿唇,“好吧。”
季松蘿莫名感到一種失落感。是源于自己不經意間升起的妄想,猝然間落空嗎?
季松蘿唇角重新揚起笑意,“我等會兒搬張懶人沙發來,方便今晚觀察你的體溫。”
房間有地暖,再蓋上被子,應該不會有着涼的可能。
喻明舒再次望向她,“謝謝,辛苦你了。”
語氣客氣又疏離,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客氣啦,你每天給我那麼多酬勞。”
不知是講給喻明舒聽,還是講給她自己聽。
喻明舒阖上眼,沒有應她這句。
季松蘿當真去休閑室搬了張懶人沙發來,很長很厚實,完全可以容納她的身軀。
喻明舒聽到她的動靜,嘴唇動了動,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季松蘿回自己卧室洗漱完,順便将被子和枕頭抱了過來,還拿了個小夜燈。
季松蘿直接在沙發上躺好,蓋上被子看電紙書還挺舒服。
時不時注意到一道似有若無的視線,季松蘿擡眸,正巧看到喻明舒還未來得及偏開的視線,這是她常見的欲言又止的狀态。
季松蘿:“舒舒,怎麼啦?想去衛生間嗎?還是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