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随的身手那麼好,動作那麼快,行雲以為他們已經逃過了昨晚的危機,可是邱邦英在第二天早上就上來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道:“沒想到喻七夫人你還有這種偷窺的嗜好,怎麼樣,昨晚的好戲,好看嗎?”
行雲正在吃早餐,聽到這話着實懵了好一會,有些不可思議又無言以對的眼神看着他,她實在沒想到這人臉皮這麼厚,做了這種事情居然還能拿到她面前來說道。
邱邦英似乎被她眼裡輕蔑的眼神刺激到,再次露出詭異又殘酷的笑意繼續道:“昨晚跑那麼快,不想看看我是怎麼調教人的,不想知道當年的喻七是怎麼被我調教的?”
行雲頭腦一轟,整個腦海好像全白了,她的确沒看到昨晚他們怎麼在一起的,可是不妨礙她的想象,所以他當年也曾這樣對待過喻流?
想起李冰他們對他的厭惡和唾棄,想到喻流對他的忌憚和異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在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把手裡的碗劈面砸到了他的身上,她人也撲了過去,像瘋了一樣逮着他又踢又咬,一邊打一邊抓,怒吼着恨不得将他撕了般,一邊叫道:“我讓你胡說,我讓你亂講,你什麼東西敢觊觎他,你敢動他,我……我咬死你個變态的混賬王八蛋。”
邱邦英氣得臉色發青,本來隻是想刺激一下警告她的,沒想到她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竟然還有這種潑婦的行為,好不容易從她的手裡掙脫,看着把她攬住不讓她沖過去的阿随,氣得火冒三丈卻又不能拿她怎麼樣,隻得鐵青着臉道:“把她看好了,不許她離開五樓一步。”
他氣沖沖又有點落荒而逃的離開五樓。
行雲的怒氣并沒有随着他的離開而消散,想到昨晚聽到的那些暧昧香豔的聲音,想到他們說的喻流曾在他手下受訓,想到他魔鬼教練的稱呼,整個人更不好了,一把抓住攬着她的阿随道:“他胡說的是不是,他不敢這樣對喻流的是不是,喻流絕不會讓他這樣做的是不是?”
阿随一噎。
行雲也沒期待他回複,滿腔怒意道:“我跟他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敢摸一下他的腹肌,這變态王八蛋敢這麼對他!”
阿随:“……”
行雲越想越火轉身四下看了看,就想找個什麼趁手的武器,沖下去把邱邦英幹掉。
“喻七夫人,你的病好些了嗎,我又來看你了。”這次門外沒有阿随的阻擋,麗亞順利的上樓來了,同她一起來的還有蘇丁的夫人。
該來的總會來,這陣勢也沒人能攔得住了。
行雲瞬間冷靜了下來,走到廳裡的時候麗亞和二夫人已經進了門,看到她剛剛因為發怒而紅潤的臉色,還殘餘着沒控制住的怒意,所謂美人薄怒,别具一番風情。
麗亞眼光一閃,立刻上前想要牽起她的手,卻見阿随上前了一步,她悻悻的縮回手,笑道:“夫人今天的氣色好多了,看來病已經大好了,還想着夫人的病要是還沒好,我親自帶醫生來給你看病,都不知道他們請的什麼醫生,簡直是庸醫。”
瞥了眼邱邦英鐵青的臉色,二夫人笑道:“聽說喻七夫人病了幾天沒好,我也跟來看看,夫人好點了嗎?”
行雲道:“本來隻是小病沒多大事,可是後來被邱教官吓了一跳,病情才加重了。”
麗亞立刻轉向邱邦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敢吓唬她,誰給你的膽量吓唬她的,不知道她在這裡是我罩的嗎?”
她大言不慚,邱邦英沒理會她,轉向二夫人問道:“夫人今天過來隻是看望喻七夫人的?”
二夫人微笑道:“嗯,是來看望病人的,可是看喻七夫人氣色不錯,看來病是好了的,那麼我這有個宴會,好些人都拜托我約一下喻七夫人,我都說夫人病了沒辦法赴宴,這都推了幾天也沒辦法再推了,所以問問喻七夫人,宴會要不要去看看?”
她話都說到這裡了,也沒有行雲再拒絕的餘地,笑道:“好,容我去換身衣服。”
……
俗話說,席無好席,宴無好宴,這也算是鴻門宴,這次行雲出門,邱邦英親自護送,并加強了她身邊的保護,想要喻家通行證的人太多,可是能讓他們拿到通行證的,也隻有喻七夫人了。
行雲還不知道她之前做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結果還沒出來,她已經陷入了風暴的風眼裡,整個緬甸想要得到通行證的人,都盯着她虎視眈眈着。
二夫人說的宴會,其實就是各首領夫人找個高級的地方,吃吃喝喝的交流,這些女人看着嬌柔無害,可其實都是男人的賢内助,左膀右臂,戰鬥力并不比男人差,她們今天邀約喻七夫人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通行證,所以她們能夠非常自然的從女人間的話題,再轉入男人的事情。
這裡是緬甸最豪華的酒店之一,她們現在聚的會場裡雖然基本都是女的,但這些女人裡面又有幾個像她一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而她相信酒店外面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馬,隻待今天的宴會她要是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隻怕她也輕易不能離開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行雲實在無法招架這些女人明裡暗裡的要通行證的話題,急忙使出了尿遁。
剛剛在會場裡,有個女服務員端着酒過來時悄悄的傳了一句話給她:“去洗手間。”
她知道會有人來找她,也堅信有人會千方百計的聯系她,來自國内的人,需要她得到的密碼。
她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着她了,衛生間内外應該有人清理和把守着,那人做着女服務員的打扮,但身高樣貌都是一個男人,看到行雲急忙行了個敬禮,說道:“您好,唐小姐,我是邊防緝毒警察董其先,是前幾天您救下的卧底的同事,這是我的證件。”
行雲看了看他手中的證件,雖然他化了妝,可是她直覺相信他的确是名警察:“你好,董警官。”
董其先看她相信了,急忙說道:“時間有限,我們長話短說,首先我想問問您,我們的卧底同志是不是傳了句密碼給您?”
“你不應該這樣做的。”行雲回答道。
這是他倒在她身上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剛開始她以為他說的是她,可是後來想想,他拼命的活着就是因為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必需要完成任務才能死去,所以怎麼會在臨死前說一句沒有意義的話,這句話其實就是傳達給她的密碼,是他沒完成的任務,是他需要傳達給同事的密碼。
董其先再次立正,向她行了一個警禮,目中含淚道:“唐小姐,我代表我們全體邊防緝毒戰士向您緻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