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喻流把賀晨西弄了回來,行雲也不會真的就把工作全部丢給他,作為董事長,喻流是因為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分身乏術,無暇顧及飛揚,才把飛揚的工作丢給賀晨西的,賀晨西因此毫無意見的全權接手飛揚,可是盡管他全權負責飛揚,但所有人都清楚,喻流才是飛揚的最終話是人。
如今她這個新任的董事長也不例外,即使飛揚轉到了她的名下,喻流也還是那個最終的話是人。
她需要學習的的地方很多,想要最快了解飛揚,行雲先跟在賀晨西身邊,學習怎麼處理這些業務,前十年,她學的做的是建築設計之類的專業,基本上就沒有碰過金融管理這方面的知識,算起來她的确是一個簇新的新人,賀晨西便讓丁晉昭暫時跟在她身邊,充當她的助理,讓她盡快上手處理飛揚的業務。
而距離他們訂婚的日子也越加臨近,行雲隻覺得她整個人都像個陀螺般忙得轉起來了,但似乎都忙不完,這不堆在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沒完成,手機響了,是禮服店來電告訴她定制的禮服已經送來了,讓她過來試穿一下禮服,看看哪裡不合适可以及時修改。
試穿禮服是大事,畢竟婚宴已經近在眼前了,丁晉昭笑道:“您先去試穿一下禮服吧,目前您的訂婚宴才是大事。”
行雲看着眼前的文件堆:“可是工作也很重要……”
丁晉昭立刻把文件夾抱起來,使了個眼色道:“這簡單,讓我們賀總暫時再忙一會。”
行雲好笑道:“你不怕賀總罵你?”
丁晉昭一臉傲嬌:“他還敢罵我?耽誤了七爺的婚事,挨罵的是賀總才是,何況他真想輕松點就趕緊把王家大小姐娶了,那才是正事。”
王馥媛真的那麼優秀,連丁晉昭都這麼認可她?行雲暗裡打算等她訂婚宴過後,是過了明路的名正言順的飛揚董事長,再去約王馥媛見面,隻要不是跟喻流挂鈎,她很期待跟她的見面,畢竟第一次相見時,王馥媛就釋放出了善意,沒有帶有色眼鏡看她。
丁晉昭抱着一堆文件丢到賀晨西的面前時,賀晨西似乎早有預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丁晉昭推了推眼鏡,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道:“董事長要去試禮服,所以勞煩賀總再辛苦一下了。”
唐董事長要試穿禮服是大事,訂婚期近在眼前,誰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量妨礙七爺的婚禮,賀晨西淡定的接下了文件,淡然道:“安排了人送董事長去試禮服了嗎?”
經過那次他的安排不周讓行雲經曆了危險,對她的出行他總要過問一下,即使知道李冰會負責她的一切出行。
丁晉昭點頭道:“嗯,都安排好了。”
賀晨西一邊打開文件點頭道:“這段時間文件就先送到我這來吧,讓她好好準備婚禮,公司的事先别讓她操勞了。”
丁晉昭看了看他眉宇間的疲憊之色,飛揚轉讓,雖說隻是名義上的,内裡的一切技術人事和其他都沒有變動,但股市卻還是發生了變動,賀晨西這段時間比以往都要操心勞累,讓他忍不住有些同情,又帶着幸災樂禍道:“賀總,您說您這般獨自勞累為了什麼,您不會還真的指望唐小姐給您分擔吧?雖說眼下是婚禮,唐小姐抽不出空閑,那婚禮之後呢,她還會懷小小七爺,小小七爺出生後,她還要照顧小小七爺,我看您還得繼續操勞。要我說,我們七爺都結婚了,您也趕緊娶個賢良内助回來才是真的能給您分擔。”
賀晨西一頓,别說他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雖然行雲當了董事長,可是按照七爺那二十四孝老公的個性,肯定舍不得讓她操勞,更别說等她真的懷了孕,有了小小七爺,飛揚的工作還得他親自過問,或許他真的該找個内助了。
……
離開飛揚,行雲身邊跟着幾個安保隊員,韓菲是她的貼身保镖,她話不多,盡職盡責,跟着她這麼多天從沒有一點批露,行雲也慢慢的适應了身邊環繞着保镖的生活。
科技大廈門口停着兩三輛車,韓菲護送她上車,這時科技大廈外突的發生一陣輕微的騷亂,似乎有人向她沖過來,但立刻被外圍的安保隊員攔住,一左一右直接将人帶到了一邊去。
行雲隐約的似乎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擡頭看去時卻什麼都沒看到,韓菲護着她道:“夫人您先上車。”
行雲疑惑道:“剛剛是不是有人叫我?”
韓菲道:“夫人,已經有人過去交涉了,真有事李哥會處理的。”
也對,不管是不是有人找她,找她有什麼事,安保那邊都會處理好的,行雲上了車,趕去試穿禮服。
喻流走進安保辦公室的時候,李冰擡了擡下巴道:“就隻有兩個要求,要見糖糖,或者讓他的律師過來報警,告我們非法拘禁他的人身自由。”
喻流透過内室的監控錄像,看到坐在椅子上已經露出煩躁不安情緒的男人,一身定制的修身西裝革履,戴着副金絲眼鏡,原本打理得整潔的發型和衣着,可能之前和安保隊員發生沖突時起了争執,有些狼狽,可是襯着他英俊的臉龐,看着一點都不難看。
“他的律師過來了?”
“他的律師團隊在京市呢,要過來可要花點時間。”
喻流點頭道:“他在這裡多久了?”
李冰道:“差不多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時間剛好,喻流眼裡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推門走了進去。
枯坐了一個小時終于來人,他先是謹慎戒備,看清來人後驚訝無措,再到頹然難堪,仿佛在那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也知道再無可奈何,他瞬間像洩了氣的球。
洛白南從不知道一個小時是這麼難熬的,更不知道經曆了煎熬的一個小時後,是無盡的絕望。
接到行雲要訂婚的消息時,他整個人都懵了,那幾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吃東西如同嚼蠟,喝酒都像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到了晚上又是整晚的失眠,明明很暈很困可就是睡不着,滿腦子都是他和行雲從小到大,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明明他是喜歡她的,也知道她也喜歡他,可是他們怎麼就走到了分離這一步,他怎麼就把她給弄丢了呢?
可是真的是他把她弄丢了!
當初為了搭上洪桑雅這條捷徑,他放棄了糖糖,他以為他能放棄的,可是如今知道她即将要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他根本無法承受失去她。
再克制不住自己,他匆匆的趕到廣市,可是在即将見到她時他又近鄉情怯了,他不敢給她電話約她出來見面,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請求她回頭,但他還是想要見見她,可是在廣市,她已經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人了,他還沒靠近她就被她周圍保護的人攔住了。
這一個小時他們隻是将他關在房間裡,并沒有對他做什麼,隻是問了幾句話,沒打沒罵沒有虐待,當然對他報警叫律師的威脅的話他們也沒有理會,這裡畢竟是廣市,是他們的地盤,他無奈着,煎熬着,煩躁着,最後終于等來了一個他最不願回首的故人。
喻流示意李冰給了他一杯水,淡淡道:“好久不見,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