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也想要這隻小黑豹。
“喂,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此處。”一位身穿着天藍色裙褲,頭戴輕紗的女孩對着天南星他們說,她的身後有五個北疆侍衛。
姜多善聽不懂北疆話,但是看到那女孩身後有個壯漢拖着一隻成年的黑色豹子,她立即抱緊小黑豹躲在天南星後面。
一閃而過的紅影,再看到天南星身穿紅衣,茶司隸還以為是太陽太大自己看花了眼。
天南星一下子就認出了茶司隸。
北疆女王一共有五子,全都是男孩,她本人非常想要一個女孩,可是她已經四十五歲了,身體早已不是年輕哪會,再生孩子的話會有損害身體,所以她就把想要女孩的希望寄托在了第五王子茶司隸身上,從小到大茶司隸都被當成女孩子來養,被北疆女王寵的無法無天。
天南星在北疆皇宮蹲守的那些日記,一開始還以為那個天天穿着裙褲,臉精緻的像玩偶,整天揮舞着鞭子打人的小女孩是哪位公主呢,回軍營的時候他還特地去問川烏是不是在北疆皇宮内有女王的私生女,川烏白了他一眼,罵他整天不務正事連這點事也不明白,拿了一堆北疆的情報讓他翻看。
天南星之前隻會殺人,主子給名單他就去殺,就是這麼簡單。他喜歡簡單的事,川烏說他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他雖然嘴上反駁,但是心裡是默默認同的。
天南星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将北疆的情報看了個大概,也明白了他在北疆皇宮内看到那個整天揮舞着鞭子打人的女孩不是什麼北疆女王的私生女,而是北疆的五王子茶司隸。
他在北疆皇宮待了那麼久,五王子茶司隸是如何嚣張跋扈目中無人,他可是見證過好幾次的。都敢将自己皇嫂活生生抽死的王子會存有善良嗎,天南星下意識的摸了背後的長劍。
走不掉的話,都殺了吧,雖然王子的身份是麻煩了點,搞不好又要打起來,但是那又如何。
天南星想到之前為了整木荷,将魚肉剁成細泥混在菜泥當中,用特制的醬汁調過,做成素菜包子,那口口聲聲說不吃肉的木荷不也吃的挺香的。
切細一點,再剁細一點,沒有人會發現的。
見天南星不答,茶司隸拿着鞭子就往天南星身上抽,鞭子是白蛇骨制作,白蛇生雪山,有着漂亮雪白的鱗片,可這雪白的外表下帶着劇毒,連帶着的骨頭也是有毒性的。茶司隸這條白蛇鞭抽到人身上不僅會受重傷,而且會因感染蛇毒死去。
鞭子沒有落到天南星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草地上,揚起一片片綠色的葉,在飛舞的綠葉中茶司隸看到一個紅團子。
姜多善身子小,又跟天南星一樣穿着紅色的騎服,不注意的話藏在天南星後面就沒人會發現。
“你又是誰?幹嘛躲在身後不見人?”茶司隸看到姜多善抱着的小黑豹,指着姜多善道,“把你懷裡的小黑豹給我,我可以饒你們兩個不死。”
姜多善聽不懂北疆話,天南星低頭翻譯給她聽。
“誰死還不一定呢。”姜多善眼看被發現了,所幸也不躲了,“這裡是綠茂,任何人都不可以在這裡捕獵,若有觸犯此禁令,捕殺一隻獵物就要被鞭笞三十。”
天南星驚訝的看着姜多善,他隻是和她提過綠茂禁止捕獵,但是沒有說過捕一隻獵物就要被鞭笞三十。
姜多善低聲道:“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天南星用北疆話将姜多善的話翻譯給茶司隸聽,茶司隸聽完就臉色不悅,随着冷笑道:“殺了你們不就沒人知道我在綠茂捕獵了嗎?給我殺了他們兩個!”
天南星見到茶司隸的時候就想動手了,殺他們幾個一瞬間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讓姜多善看到他殺人時血肉橫飛的場景。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天南星抑制住拔劍的沖動,抱起姜多善跑。
那群北疆人跑的實在太慢太慢了,他不得已用他平生最慢的輕功将他們引到剛才安裝好的捕獸網裡。
六個捕獸網,全部抓滿。
在姜多善走之前茶司隸在捕獸網内惡狠狠的喊:“今日你放過我,來日我定将你們二人碎屍萬段!”
姜多善冷笑道:“有些人啊看着長的蠢模蠢樣,細看還真是個蠢材。”
茶司隸奮力掙紮,嘶吼道:“我才不是什麼蠢材!”
“你别走!”
“别走!你才是蠢材,我不是蠢材!”
“嗚嗚嗚我才不是蠢材,我是北疆五王子茶司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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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了小雨,姜多善将母黑豹埋在湖邊,帶着小黑豹和天南星還有滿滿的獵物回軍營。
北疆的草原幾乎日日都是晴天,少有下雨,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就來了,但是大家都知道雨要是來了就會下很久很久。
太陽被烏雲遮住,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一片雨淋濕了眼,姜多善看不清眼睛的道路,隻能跟着前方的天南星。
騎了有半個時辰天南星就停住了,下了馬向一個撐着油紙傘身穿墨綠袍的男子行禮。
姜多善也下了馬,想跟陸照說幾句話,可是陸照見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多善楞在原地,雨實在太大了,她看不清陸照的表情。
她還沒有跟陸照說她今天打了很多隻獵物呢,還有她撿到了一隻小黑豹,還有他為什麼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