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月,而茶司隸在樹上被挂了三天,風吹雨打,讓這個從來隻會欺負别人的小王子受盡了苦。
卡若爾聽手下的人說茶司隸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魂,嗓子都啞了嘴裡還一直嘟囔着說着我才不是蠢材,大巫師跳了一整天的巫舞才把他的魂給叫回來。
魂歸了的茶司隸一直悶在房間裡,就連女王也不肯見。
作為茶司隸的二哥,卡若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探望這個弟弟。
“大哥,三弟,四弟,你們也是來看五弟嗎?”卡若爾笑道。
大王子布裡司憂心忡忡道:“五弟不知道被哪個賤民綁到樹上去,受了那麼大的驚吓,竟然連我也不見。”
三王子亞倫陰陽怪氣道:“還惡人呢,五弟才是真正的惡人吧,頂着個王子的名頭在王宮裡撒野慣了,如今到外頭還如此狂妄,離了王宮誰還認得他這個王子,就我說吧,那人才是好人呢。”
布裡司本來既擔憂茶司隸,又氣惱他不見,而那亞倫還在旁邊說一些風涼話,氣的布裡司上來直接就給亞倫的肩膀一拳。
“五弟是我們的親弟弟,平常你編排他我也就不計較了,可現在他被人害的魂都沒了,你竟然還在這這裡說一些風涼話,你還是他哥哥嗎!”
亞倫被這一拳打的往後踉跄的退了幾步,他擦掉嘴角的血,冷笑道:“我可沒有這樣的親弟弟,連親王嫂都敢打死。”
布裡司皺眉道:“亞倫,你怎麼還一直惦記這件事情。她惹五弟不開心,打死了就打死了,再換一個王妃又不是什麼難事,何必為這件事情傷了我們的兄弟之情。”
亞倫不說話,也沒有在笑,隻是嘴角還挂着涼意。
“四王子暈倒了!”侍衛們将四王子科林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擔架上,不緊不慢的擡走。
在場的三位王子像是見慣不慣了一樣,沒有人為此驚訝。
卡若爾歎道:“四弟真是可憐,剛出生時遇到雷雨天,被閃電吓到哭聲不停,巫醫說四弟天生心髒就有問題,現在真的是一點驚吓都受不了了。大哥你下次打二哥時注意點,你剛才吓到四弟了。”
布裡司抱歉道:“是我失态了。”
“女王駕到!”
高顴骨使她的臉頰更加的立體,脖子上挂着的雞心綠寶石也奪不走她領口下的美麗,紅裙曳地,雖已年近四十卻依舊光彩照人,風韻猶存。
“母後大人萬安。”
三位王子齊齊行禮。
“把門砸開。”女王開口道。
布裡司欲開口:“母後……”
“啪!”布裡司的臉都被扇歪了,一會兒小麥色臉上浮現了五指紅。
女王依舊優雅的指揮着砸門,頭上的王冠沒有一絲歪掉,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無人再敢說話。
卡若爾低着頭,盯着那繡着滿鑽石的裙擺,亮閃閃的,細碎的像碎掉的琉璃片。
門被砸開了,灰塵落了一地,立馬有仆人在地上鋪上紅絲綢,女王身後拖着長長的裙擺,與地上鋪着的紅絲綢融為一體。
“我的寶貝兒,怎麼瘦成這副模樣。”女王心疼的撫摸茶司隸的臉頰。
茶司隸散着頭發,窩在床角,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娃娃。
“欺負你的那兩個賤民孤一定會找出來,到時候送到你面前,你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女王安撫着茶司隸。
茶司隸不言語,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女王見茶司隸不言語,繼續開口道:“那天跟你去綠茂的幾個侍衛沒有保護好你,孤很是生氣,本想将那幾個沒用的東西處決了,但是孤知道你受了委屈,已将他們帶到來這兒,來,跟孤出去瞧瞧。”
女王哄着茶司隸帶他離開了床,拿給他最喜歡的蛇骨鞭,附在他耳邊道:“我們是王室,是北疆最尊貴的人,沒有必要為這些賤民所煩惱,去吧,去放松放松心情。”
慘叫聲,哀叫聲,求饒聲……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隻剩下空氣中揮舞的鞭子的聲音。
女王優雅高傲的微笑,茶司隸瘋狂的眼神,布裡司欣然的笑着,亞倫冷漠的看着一切,仆人紛紛低頭,但是身體的微微顫抖出賣了他們……
卡若爾閉着眼睛,睜開眼時,身邊的人幾乎都走光了,亞倫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是在嘲笑他嗎,嘲笑他是個懦弱的人。
饑餓的秃鷹聞到了血腥味,紛紛飛速直下。榕樹下的碎肉被秃鷹吃的隻剩下一灘血漬,榕樹上的五具屍體被啃得隻剩下一副副白骨。
沒一會兒,吃飽喝足的秃鷹剛飛到半空中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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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若爾,孤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