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每日的午時二刻,烏鴉衛們都能聽見在雪樓窗邊傳來清淩淩的男子聲音,伴随着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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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南北釋義寫的非常好,絲毫不亞于現代的詞典,而且通俗易懂,诙諧有趣,姜多善跟着陸照學了半月有餘就已經能聽的懂大部分的北疆話了。
姜多善已經将北疆話學的差不多了,現在迫切的想去北疆皇宮看看。
天南星除了去北疆皇宮當探子,其餘時間都到處流浪,想找到他除非用烏鴉衛養的信鴉。
然而這些信鴉都有他們專屬的職責,每天忙忙碌碌的飛來飛去傳遞密信,姜多善不想用自己的小事去打擾它們,她有自己的專屬信鴉。
“小黑,我們去找天南星。”
小黑長的飛快,才兩個月就已經到姜多善的腰際了,吃的也越來越多,從一開始就隻喝羊奶到後來每天得吃一隻小羊,姜多善覺得要不是有陸照這個金龜子,不然她一個人真的沒法養得起小黑。
小黑的靈性很好能聽得懂姜多善講的話,但也隻聽姜多善一個人話。
小黑的日常吃食都是雀兒準備的,有一次雀兒給它喂食的時候因為它的護食被它咬了一口,那一口其實也不是真的咬隻是警告,但也将雀兒的手給咬破皮了,姜多善氣的用竹掃帚将小黑暴揍了一頓,小黑被揍得嗷嗷叫。
後來雀兒再也不敢去從小黑的口裡奪食了。
小黑帶着姜多善來到一株榕樹前,赤星被拴在榕樹底下,一豹一馬,氣氛劍拔弩張。
赤星見到豹子并沒有吓得後退,而是鼻子裡噴氣,馬蹄擦地,而小黑哈着氣,露出黃白的獠牙。
姜多善從包裡掏出一根牛骨頭,拍了小黑的頭:“一邊吃去。”
小黑收起獠牙,在榕樹的一邊去吃牛骨頭,隻是眼神時不時地盯着赤星。
榕樹很高,陽光透着榕樹葉照射下來,随着風一晃一晃的,姜多善隻瞧見了其中一樹杈上垂下來的半片紅衣角。
“天南星,天南星!”姜多善大聲喊。
“誰在打擾小爺我休息。”從榕樹上墜下來一片紅影,落在地上時連地上的枯葉都沒有飄起。
姜多善從包裡拿出一顆琥珀糖,将外面的糖紙拆開遞到天南星面前:“我已經學會北疆話了,什麼時候才能帶我去北疆皇宮啊。”
天南星嘴裡還含着琥珀糖,講的話有些模糊不清:“我不信你這麼快就學會了,我來考考你啊。”
一個時辰後。
天南星疑惑道:“我學一個月的北疆話都隻能學一些基本的通俗語,後面還是去川烏房間裡偷了那本南北釋義學了三個月才學的如今這樣,怎麼你才學了半個月會的北疆話比我還多。”
姜多善将書上的第一句話複述給天南星:“天下之語,若有心可自通,無需過于解讀。”
其實北疆話對于姜多善來言并不難學,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現成的老師,學的就更快了。
天南星抓耳撓腮:“月月你怎麼跟牽機一樣說話文绉绉的,聽不懂。”
姜多善道:“意思就是說,學一門語言很簡單,隻要你用心去體會文字的美,不用死記硬背也能學的很好。”
天南星滿意道:“直接這樣說不就好了,我腦子簡單,文绉绉的話我聽不懂。”
過了很久之後,姜多善才知道牽機寫在書上的那句話完全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走,我帶你去北疆皇宮。”天南星騎上赤星。
“等等我。”姜多善蹲下來對小黑說了幾句話,小黑不滿的嗚咽,随即向着軍營的方向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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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深受現代影視劇的影響,姜多善一直以為探子都是晚上出動的,但是天南星告訴她:“人白天的時候用線縫住嘴巴,晚上再拆開?”
姜多善啞然。
天南星又道:“如果所有探子都在晚上出動,擠在一起不說,那些抓探子的侍衛在晚上蹲守,不就一抓一個準了。”
姜多善無話可說。
天南星得意洋洋的笑着,從包裡掏出兩張面具,一張給了姜多善,道:“喏,這是川烏做的人皮面具,直接帶上去就好,等會我帶你去那些仆人的房裡偷一些衣物。”
川烏戴上面具,整個人的臉型就變了,變得和北疆人一樣的高鼻子高顴骨。
姜多善覺得這個人皮面具有一個奇怪的味道,不難聞,但是感覺怪異的不舒服。
姜多善問道:“這人皮面具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啊,好逼真但是就是有個奇怪的味道。”
天南星将姜多善臉上翹起的邊角粘好後道:“不知道啊,可能是用什麼樹脂做的吧。”
姜多善道:“哦原來是這樣。”
其實天南星他知道的,這些人皮面具可不是用什麼樹脂,是用新鮮的人皮剝下而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