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看向跟着過來的那兩個烏鴉衛,“你們不把她帶走嗎?”
兩個烏鴉衛互相看了一眼,對着附子道:“提督大人隻是讓我們保護小主,并沒有說限制小主的出入自由。”
附子簡直想罵人,無奈的他拂袖而去。
他得趕緊找個理由跑,先去外邊避避風頭,過段時間再回來。
“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茶司隸嘴巴裡塞着棉花,含糊不清的說道。
姜多善道:“沒什麼事情,就想找你玩。”
茶司隸将信将疑,他總感覺陸月這個人懷有别的目的接近他。
茶司隸現在身體各處都有傷,不方便走動,姜多善便教茶司隸玩五子棋,一個下午他們都在玩這個遊戲,而茶司隸一次也沒有赢過。
女王殿下得知姜多善來了,熱情的邀請她吃晚飯。
姜多善最會哄人開心了,之前在祁國皇宮都能将太後哄的喜笑顔開,在北疆哄女王也不在話下。
女王一開心賞賜了姜多善許多珠寶首飾,姜多善也不拒絕一一接下。
接下來的幾天,姜多善每天清晨去找王宮玩,直到夜幕降臨才會回到小月樓。
陸照雖不喜她去王宮,但也想讓她多開心一點,所以再不悅也不會再明面說什麼,每天晚上他樓上等姜多善,看到她回來後才熄燈入睡。
直到有一天,姜多善戴着雞心紅寶石項鍊來見他。
“督督,我接受了女王的邀請做北疆的公主。”姜多善臉色平淡帶着一絲很淺的微笑,像是随口通知陸照而不是征求他的同意。
陸照握在手裡的筆咔嚓一聲斷裂而開,他緩緩向姜多善走來,先是拿起姜多善胸前戴着的紅寶石,輕輕一扯鍊子斷開。
陸照将紅寶石扔在地上,冰涼的手像條蛇一樣附在姜多善的脖子上,姜多善忍不住瑟縮一下。
“阿月,為什麼要這樣做?”陸照問道。
她知道自己這次觸犯到了陸照的底線,但是她不能後退,她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北疆,必須盡早回祁國。
“我喜歡待在北疆王宮,我想做公主。”姜多善答道。
陸照輕笑一聲,手遊走到姜多善的眼睛上,姜多善有些害怕了。
“你想回祁國是不是?”
既然想法被揭穿,姜多善也不僞裝了,直接攤牌:“是,我想回去,督督你就讓我回去吧。”
按在眼角處的手突然的加重,姜多善疼的想推開陸照往後退,陸照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她退無可退,隻能被迫的仰望着他。
“若你是想為你父兄報仇,甘霖木我可以殺了他,但後面牽扯到的人你不可動,你也不要再查。”
能被陸照都有所忌憚的人,該是誰呢?
姜多善越想越覺得可怕,但是無論誰設局陷害了父兄,她絕不放過。
“父兄……他們已經過去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複仇,我現在身邊的親人隻有督督,祁國是我從前生活之地,督督我真的想回去,我一定乖乖的等你回來。”
眼淚滴落在他的手指上,他的心像是被燙到一樣,陸照放開了姜多善,低頭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姜多善擦掉眼淚,對着陸照道:“我也做的不對,惹督督生氣了。”
見陸照沒有再生氣,姜多善小聲的問道:“那我可以回祁國嗎?”
“可以,但是切記我對你說的話。”
“耶,督督最好啦。”
上一秒還被他吓哭,下一秒就因為可以回去開心的蹦起來,陸照覺得是不是自己答應的太爽快了。
陸照之前總以為能将情緒控制得很好,至少在姜多善面前能維持一副溫和的形象,但是今天他失控了,他對姜多善動手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傷害她。
誰都不可以傷害她,就連自己也不行。
-
在回祁國前,姜多善覺得還是得再回王宮一趟。
她先是将紅寶石項鍊還給女王。
女王很是詫異,她問姜多善為何接受了又要送回來,姜多善說自己還是覺得公主之位不适合自己,她更喜歡廣闊的天地。
“要是反悔了,公主之位永遠為你留着。”
女王沒有收回紅寶石,而是留給了姜多善。
姜多善走後,女王對着女官雪英說:“雪英,她的女兒長得真像她啊。”
“是的,特别是那雙眼睛,像極了越瀾小姐。”
“可惜了,可惜了。”女王歎道。
姜多善還去找了茶司隸下了最後一次五子棋,茶司隸依舊輸了。
“你是不是作弊了,總是能赢我。”茶司隸憤憤道。
“因為我比你聰明。”姜多善将五子棋送給了茶司隸,“我要回祁國了。”
茶司隸哼的一聲,假裝不在意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想跟本王子玩,五子棋拿走本王子不需要。”
姜多善道:“我确實是利用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你玩的時候也是真的開心。”
姜多善側頭看向門口的兩個烏鴉衛,迅速的将一封信塞到五子棋盒子裡,面對茶司隸不解的眼神,她極小聲道:“幫幫我好嗎,把這封信拿給二王子殿下。”
茶司隸點點頭。
在姜多善走後,茶司隸打開五子棋,自顧自說道:“等下一次我一定赢過你。”
-
回祁國的隻有姜多善和雀兒,川烏還有小黑。
姜多善開始還擔心小黑能不能和她一起走,畢竟一個黑豹在祁國是會引起非議與恐慌,川烏說司禮監很大,足夠讓黑豹活動,而且在司禮監養個黑豹也沒人敢說什麼。
“川烏和你先回去 ,京城現在還不是很安全,你先暫且先住在司禮監,川烏會負責你的生活,要是想讀書牽機會負責你的教學,我已通知司禮監所有人除了我之外以你為尊,沒有人能欺負你。”
陸照整理好姜多善的衣領,給了她一個墨黑的鐵牌,上面印着一隻烏鴉,背後的字司禮監提督。
“等我回來。”陸照的聲音像是壓低的弦,眼中盡是不舍的情緒。
姜多善踮起腳尖摟住陸照的脖子,将臉頰貼緊陸照的臉,“我會想你的督督。”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姜多善忍不住掀開車簾再看一眼陸照,他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直立的身影漸漸消失了再茫茫草原中。
祁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