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多善道:“他沒有認出我,可是我認出他了。他長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等比例放大,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是個正經的書呆子。”
姜多善打了個酒嗝,又繼續說道:“不過他現在長得好高啊,從前我翻過他家的牆去找他時,他比我矮一個頭呢,現在我最多也就到他肩膀上,小舅舅還問他說是不是在吃蘇州飯菜才長那麼高的。”
此時躺在牽機懷裡的姜多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閃耀的星星,她笑道:“我看見柳行文就好像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時候,好懷念那個時候啊,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父兄他們也都在。”
漸漸地沒了聲音,牽機低頭一看,姜多善睡了過去。
“這,可怎麼辦才好。”
牽機是個病弱體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時多走幾步路都要喘的,現在姜多善躺在她懷裡睡死過去了,她叫不動也搬不動姜多善。
既然搬不動,牽機決定喊外援過來。
“雀兒,雀兒你在嗎?”
……
空氣一片沉寂,隻剩下微風吹過柳樹的沙沙聲。
牽機深吸一口氣,努力挪動姜多善,可是她使勁了半天,依舊紋絲不動。
那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于……
“小黑!小黑!”
空氣中依舊寂靜一片。
“怎麼今天她們兩個都不在書院?”牽機喃喃自語。
牽機歎了口氣,摸着姜多善的腦袋,滿是無奈。
“隻能在這等雀兒回來了。”
倏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右側傳來,牽機轉頭一看,一個人型爬行物已經在她右側,與牽機保持着九尺的距離,眼神唯唯諾諾不敢向前。
祁溪年低聲道:“主人,我可以幫你抱走她。”
牽機扭過頭不看祁溪年,抱緊姜多善:“我說了,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祁溪年的頭垂下的更低了,“對不起。”
牽機不說話。
祁溪年道:“晚上寒氣易入體,主人與她在外邊待久了會容易得風寒,主人不擔心自己總得擔心她吧。”
牽機哼道:“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以牽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結束,牽機小心的把姜多善移交到祁溪年手上,擔心道:“小心點,路上别磕到她。”
牽機不放心,跟在着祁溪年身後,直接祁溪年把姜多善送回房間。
牽機為姜多善蓋好被子,坐在床前,為她擦去額頭上的細汗。
“酒那麼烈,你看你明天去國子監還起得來嗎。”牽機的話雖然聽着想是在罵姜多善,實則看她臉卻帶着笑。
回去的路上,牽機問祁溪年:“你以前見過阿善嗎,她從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祁溪年道:“在皇宮見過幾次,印象裡多善郡主在皇宮裡是橫着走的。”
牽機笑道:“這孩子。”
“牽機大人?”雀兒與小黑剛回到書院就碰見了牽機。
小黑率先發出威脅的咕噜聲,一道白影躲在牽機身後。
雀兒安撫小黑:“别叫,等會夫子就要過來打你了。”
牽機:……我可沒有說要打它。
牽機道:“雀兒你和小黑去哪了,我想找你找不到人。”
雀兒道:“司禮監的人不敢帶小黑去獸園,我隻好等小主放學後回來再帶小黑去獸園吃飯,這個小黑都餓了一天了,吃了好多的肉才飽,完了我還帶它去周圍轉了一圈消食後才回書院。”
牽機道:“原來是這樣。雀兒,阿善她喝醉酒睡過去了,明天估計有些起不來,你記得多多喊她。”
雀兒道:“好。”
牽機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全身纏着白紗的人也跟着後面,雀兒這次總算看清楚了,那個人白紗外露出眼睛那部分明顯是沒有皮膚的。
雀兒好像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了,她記得師傅曾經說過至今隻有那個罪奴挺過了剝皮之刑。
好像姓祁來着,跟着當今皇室是同一個姓。
雀兒的八卦之心雄起,她想調查下去,但是想起姜多善的警告又退縮了。
算了,總有一天牽機會和她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