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沐撓了撓腦袋,正愁着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得時候,柳行文拿來一個簪子戳開核桃的縫隙,一點一點的将核桃打開,再将核桃仁剝離。
這樣是能完整的将核桃仁完整的剝離,但是速度太慢了,姜多善等着吃呢,直接徒手掰開了核桃殼。
何修沐在一旁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陸月,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簡直是大力神人!”
柳行文在旁邊微笑着。
三個人都在吃着核桃聊天,隻有梅青瑞一個人在角落裡寫寫寫。
何修沐疑惑道:“這小子這幾天都在寫啥呀,平常一起吃東西他都要争第一口,喊他過來吃,嘴上說等會等會,到現在還在寫他那玩意,還不讓人看,真是的。”
姜多善捧着一碟子剛剝好的核桃仁去找梅青瑞,梅青瑞連看也不看,直接抓過就吃。姜多善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梅青瑞,他不愛讀書,上課總是神遊打瞌睡,但是這次他為了去擺攤可是做足了攻略,每天在認真的做計劃,還去了很多繡房對比價格。
也許他更适合經商,姜多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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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滿城下着銀雪,國子監的屋檐上挂着一層又一層的積雪,那雪看上去像是随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砸死人。
這不,就有一位幸運兒率先被砸到了。
“啊啊啊啊,小外甥救我!”
二樓處滑下來的積雪将梅青瑞埋成一個小雪堆,雪堆上的雪簌簌往下落,裡面的人不停掙紮。
姜多善和何修沐捂着肚子在旁邊笑個不停,柳行文笑着搖了搖頭,三個人将雪堆扒拉開,合力拖出了梅青瑞。
梅青瑞頭上帶着的羽侖冠都歪到了一邊,鞋子一隻不知道掉到了哪裡,身上挂滿了雪,整個人十分狼狽。
梅青瑞哭喪着一張臉道:“我怎麼那麼倒黴啊,明明是小外甥和我一起走的,而且他走的還是裡側,為什麼就我一個人被砸到了雪。”
姜多善笑道:“是你反應太慢了。”
梅青瑞嘟囔道:“那你也不拉我一把……對了,小外甥,你快問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上次從浮樓摔下來,我就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就連推我下去的那個兇手都不記得了。”
姜多善想了想道:“今天李博士上課的内容是什麼?”
梅青瑞呆住了,道:“完了,李博士講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不會吧,我又失憶了嗎?”
何修沐在一旁打趣道:“你能記得上課的内容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姜多善道:“小舅舅,那你還記得你說過我們放學後要去做什麼嗎?”
梅青瑞拍手興奮道:“我記得的,我們放學後要一起去紅鶴樓去吃飯,我跟你們說紅鶴樓最近裡面來了一個做辣菜的廚子,哇那個蟹腳撈面巨無比好吃,還有那個油浸魚也很好吃,還有……”
梅青瑞不僅是個纏人鬼,還是個話痨鬼,一打開話題就停不下來,姜多善等人早已對梅青瑞的話痨麻木了,早就有應對梅青瑞的話。
姜多善:“你說的對。”
何修沐:“是的。”
柳行文:“确實是這樣。”
梅青瑞也知道自己話痨,所以大家隻要有回應他就很滿足了,雖然這些回應都很敷衍。
梅青瑞看着自己身上髒亂的學服,以及已經歪掉的羽侖冠,苦惱道:“我現在要是穿着這身衣服去紅鶴樓别人家還以為我是從哪裡逃難呢,要不我回府換身衣服再回來?”
姜多善道:“梅府離國子監還挺遠的,回去一趟就要一個時辰,不如去黃鶴樓吧,那邊服務很好的,去那邊洗個澡,再買身衣袍,至于學服和羽侖冠就交給店員,他們會給你洗好烘幹送回梅府。”
梅青瑞沒好氣道:“你說的倒是容易,你知道去黃鶴樓消費要多少錢嗎,洗一次澡就是三十兩銀子,洗一套衣服就要十五兩銀子,這些就非常無敵貴了,但是比起裡面賣的衣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裡面售賣的衣袍底價就要一百兩銀子,更别說那些高定的了,高品質的衣服就要上千兩銀子,父親怕我亂花錢,限制我每個月隻能從賬房那領一百兩,多的錢需要向父親報備,我就這點錢,哪裡有錢去黃鶴樓消費。”
梅青瑞越說越委屈,不對比别人吧,就單單何修沐,他每個月能從賬房支出的銀子就有五百兩,而他隻有一百兩,京城消費高,而且文人聚會有多,吃飯請客啥的都得花錢,導緻他每個月一百兩花的都沒有剩下幾個子。
姜多善道:“沒關系啊,小舅舅我請你,我有錢。”
“小外甥,你對我最好了,嗚嗚嗚。”
梅青瑞感動的快要哭了,他又要抱住姜多善,被柳行文一個胳膊給個隔開了。
柳行文道:“雖然你們二人都是男子,但是也不能動不動就抱來抱去的,實在有些失體統。”
梅青瑞白了一眼柳行文,“知道了,柳樹呆。”
趁着柳行文不注意,梅青瑞抱住姜多善的胳膊,挑釁的朝柳行文吐舌頭。
柳行文皺起了眉頭,抿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