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到牽機屁颠屁颠的拿頭撞了她們兩個,牽機微笑着,蜻蜓點水似的拍小黑的腦袋,小黑則是嘗試下的伸出舌頭降想要舔牽機的手,牽機立馬把手抽了出來,小黑識趣的退到雀兒身邊。
牽機是一個潔癖的人,小黑在書院三年都沒有她都沒有摸過小黑一次,今日算是破格了。
“夫子,今天是除夕,我和雀兒帶了一些可以食材,等會可以用來煮火鍋吃,還有煙花我也帶來了,這次的煙花還是五處研制出來的,保證炸出來的煙花會很漂亮。”
旁邊那個纏着繃帶的男人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姜多善來了之後他就自動退到一邊,像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隻是他這邊一身繃帶實在是太異類了,就算再怎麼努力降低存在感,姜多善和雀兒也會時不時好奇的看了他幾眼,特别是身邊還有一個對他充滿警惕心的小黑。
姜多善喜歡吃辣,雀兒也能吃辣,牽機呢一點辣也不吃的,所以姜多善讓一處制作了一個可以隔開湯的鍋。
姜多善隔三差五的想起什麼好東西就興緻勃勃的找一處,比如之前給陸照的折疊傘,還有搖搖椅,這次又讓一處制作煙花。
這此之前一處都還忍着沒有說什麼,直到姜多善說要做一個可以隔開湯的鐵鍋,一處的人終于忍不住問姜多善:“小主,你知道一處是負責制作殺人的兵器嗎?”
姜多善笑眯眯道:“我知道呀,要是你們不懂我說的那個鐵鍋要怎麼做,我可以畫個草圖。”
一處的人歎了口氣道:“我懂,我這就給小主做去。”
火鍋裡的湯在熱騰騰的翻滾着,熱氣直往天上冒,雖然是在外邊吃火鍋,但是每個人吃的心裡都熱熱的。
小黑則是乖乖的趴在一旁啃它的大骨頭,有時還能收到來自姜多善的投喂。
不用牽機說,繃帶男就很自覺的幫忙,他也不吃東西,就一個人坐在她們的旁邊備菜,隻要看見她們碟子是空的,就馬上端了新的菜上來。
姜多善和雀兒都心知肚明這個男的是牽機的人,但是姜多善真的很好奇,她吞下一塊牛肉,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夫子,這個你旁邊的這個繃帶男是你的仆人嗎?”
雀兒在吃着剛撈上來的空心菜,眼睛盯着碗裡,耳朵卻是豎起來了。
牽機在清湯裡燙着牛肉片,她平靜道:“也算是,不過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給我暖床。”
“咳咳咳——”姜多善和雀兒被從辣鍋裡撈出來的菜給嗆到,喝了好幾口水才緩了過來,身旁的那個繃帶男給她們兩個遞上手帕。
牽機一本正經的說如此驚人的話,與平常她表現在大家面前的清冷形象并不相符。
“烏鴉衛裡有各種各樣的美男,一個個身材都非常好,可為什麼是他呢?”
祁溪年停頓住切肉的手,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是他呢,明明在國子監的時候她對他不屑一顧的,可是自從來到司禮監後,青意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牽機的聲音很清晰,“阿善,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在國子監上過學吧?”
姜多善點了點頭,牽機道:“嗯,他就是我上學的時候一直糾纏着我的一個男子,當時隻覺得他很煩不想理他,可是離開了國子監,想起他時又覺得他其實還不錯,命運總是那麼奇妙,我的未婚夫竟然是他。雖然如此,我還是選擇假死和姜烨來到了司禮監,隻是我沒想到後來燕王謀反失敗,他被貶入司禮監受刑,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不成人樣。”
牽機轉頭看了一眼祁溪年,回頭時姜多善看見牽機在壓着笑,“我喜歡他幹淨的樣子,從前他對我幹淨的喜歡,後來幹淨的身體,而且他真的很聽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會忤逆我一句,在床上的時候也是以我的感受為先,那我為什麼不選擇他呢?”
祁溪年繼續切他的牛肉片。
從前不理解牽機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個怪人,現在姜多善理解了,她羨慕道:“以後我也要像夫子一樣找一個這麼聽話的男人。”
牽機笑道:“會有的。”
吃完火鍋,牽機開始在旁邊煮青梅酒,姜多善和雀兒連喝了好幾杯,暈暈的連煙花都放不了。
最後還是那個繃帶男去放的。
姜多善和雀兒各躺在牽機的一旁,靠着牽機的肩膀,姜多善好像對這個繃帶男有點印象。
“燕王的兒子,哎,是燕王的哪個兒子啊?”
“他叫祁溪年,你以前應該見過他的。”
姜多善想起來了,她激動的指着正在點火的繃帶男,“祁溪年,我記得你,之前小時候我和太子還把你的頭發給點着了!”
點火的手一頓,祁溪年幽幽的看向姜多善,他還以為這個小郡主做的調皮搗蛋事情太多,忘記了曾經對他做的‘壞事’呢。
絢麗的煙花一朵接着一朵綻放在夜空,炸開時的亮光映在姜多善的臉上,她閉着眼睛已經睡着了。
從漆黑一片的柳樹林中走出來一個男人,他彎腰抱住了姜多善,身上的雪抖落在姜多善身上,她不滿的嘟囔了幾句縮在他懷裡。
牽機一言不發沉默的注視他們離去。
從姜多善來書院後,陸照就一直隐藏在暗處看着直到姜多善睡着,她們之間的一舉一動都在陸照的監視下。
陸照如此心緊姜多善,那以後姜多善要是有喜歡的男子他會允許嗎?
牽機默默道:“阿善,你想要有個聽話男子估計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