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直接,郁祿瞬間瞪大了雙眼,臉色突地漲紅着。
冬青見他神情怪異,伸手一把推開他便徑直往前走去。
回到月牙台,隻見院中一個人也沒有。
她左右望了望,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下來,冬青看了看那被風刮得亂晃的秋千架,内心有些疑惑但并不在意,隻三步并作兩步走至卧房門口。
她擡手正要敲門。
誰知門忽的被拉開,裡屋燭火微弱亮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瞪大雙眼,呆愣在原地,耳邊隻有楚王的聲音傳來,“去打水來,王妃需要沐浴。”
他快速說完又“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冬青愣了片刻,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跑去浴房打水。
待楚王和歸染一同沐浴完,兩人相擁躺在床榻之上。
歸染閉着雙眼虛虛靠在他胸前,已是累到極緻。
兩人此刻都沉默着。
她将他的手臂壓在後腦下,他輕輕摟着她,狀似一對恩愛甜蜜夫妻。
歸染内心想到連日來他對自己好似愈加依賴,竟連自己有時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從前她對于男女之情不懂,想着兩人既然能有緣分走到一起,便是上天注定的。
可自從嫁進王府,先不說有無心理上的歡喜,但在身體上,他能盡情滿足于她,便是讓她仿佛成了習慣再也戒不掉似的。
歸染想到此處,不由地臉紅起來,臉頰微燙,面色紅潤,唇色鮮豔輕咬着。
她感受到他攬着自己肩頭的手正有意無意地輕拍着,似是在安撫又有些耐人尋味的意味。
歸染擡眸對上他閉着的雙眼。
此時他微敞着領口,嘴唇紅潤,在燭火的照耀下,眼皮上仿佛被塗上一層金色的閃粉,亮晶晶的。
歸染看的入迷,不經意間伸手去觸碰他高挺的鼻梁。
謝淵卻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蠱惑人心。
歸染頓住,純欲的雙眼睜大了些,狀似無辜地盯着他瞧。
兩人氣息流轉間,他似乎感受到了她此時心中所想。
謝淵内心被她的反應給震驚到,面上無過多變化,心中卻很是愉悅,低低嗓音湊近她耳畔,蠱惑道:“今日已有多次,染染還不知足?”
歸染霎那間紅了臉,羞澀地低了低,轉了頭不敢看他。
謝淵感受到她定是羞澀難當,并不再為難,隻攬着她快速翻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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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
歸染才從溫暖的被窩中艱難起身。
冬青便端着水盆站在門外,大喊道:“王妃,您起了麼?”
謝淵早已離開,她起身穿好衣裳,拉開房門。
冬青進了屋将水盆放下,眼見着她臉色似乎比以往更加清透紅潤,想到昨晚場景,隻彎唇笑了笑,打心底裡為她高興。
原本對于楚王數不勝數的謠言冬青确實有些擔憂,可如今王妃與他如此要好,可見那謠傳也當不得真。
冬青将水裡的錦帕擰幹,又展開遞到歸染手中,道:“王妃,昨日我跟着連翹放飛的紅蜻蜓紙鸢跟了一路。”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說起昨日所見情形。
歸染洗漱過後,正坐于月牙桌前用着午膳。
冬青便在一旁叽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昨日如何跟着紅蜻蜓見着那男子,又如何跟了他一路,最終找到他的住所。
歸染耐心地聽着,臉色一如既往地平靜。
冬青見她不動聲色,便再也止不住地問道:“王妃,您對于此事如何看?要不要直接讓人抓了來......”
歸染吃完放下碗筷,拿過桌上的白色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這才道:“不急,這幾日你讓小六時刻跟着那人,先摸清他的動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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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小劉都不遠不近跟蹤着,探查到那名男子每日都在同一個地點蹲守,到了夜晚便回到茅草屋中。
那人蹲守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丞相府一處偏僻的後門旁,仿佛是在等着什麼人,可也不見那後門開啟有人出來。
這日,他蹲在茅草屋隐蔽草叢内觀察着那名男子從屋内走出後,便迅速進了屋内。
隻見那屋子破敗不堪,一張小圓桌上擺着一隻紅蜻蜓紙鸢,用草垛堆成的簡易床榻旁堆滿了麻布衣衫。
他走近,憑着内心的直覺彎腰蹲下,又在那堆衣物中翻找着。
沒一會兒,他便從那堆麻布衣物中找出一件疊好的與衆不同的衣物來。
他立即拿起那件衣裳迅速回府,将自己所探查到的一字不落的告知歸染。
歸染看着手中的肚兜,緞面絲滑紅底鴛鴦邊緣繡着金線,手感極好,尋常人家屋裡是絕不可能有的。
她思緒一番,這才将手中肚兜置于桌面,道:“小六這幾日辛苦了。”
冬青見狀,立刻從袖中掏出一枚銀錠給他。
“你先下去吧。”歸染見他笑着收下,随即吩咐道。
見小六出了月牙台,冬青這才開口問道:“王妃,對于此事您作何打算?”
她如此問出這話,便心知肚明連翹與那名男子關系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