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謝淵并沒出聲,片刻,房門被拉開。
郁祿站在門邊。
歸染帶着笑意望着他。
他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冷冷沖她點點頭,徑直出了留墨堂。
她直覺轉頭淡淡瞧了一眼他的背影,這才進了屋。
屋内檀香悠悠,謝淵此時正曲腿倚靠在屏風後的憑幾上,閉眼假寐。
“我以為王妃今日不會來了。”
他淡淡說了一句。
歸染走近,将手中的藥碟放在一旁檀木矮桌上,緩緩坐在他腿邊的榻上。
“臣妾想着您今日還未用藥,便徑自端了藥來。”
她說着便傾身端起湯藥送至他手邊。
謝淵卻沒接,坐直身伸手一把攬過她的肩頭靠近自己,雙手環過她的腰身從後擁着她。
歸染猝不及防,手裡緊緊捧着藥碗,生怕湯藥灑出去。
他掌心的溫度熨燙着她的腰身,歸染感受到那灼熱的掌心緩慢上下輕撫着自己。
今日穿的薄,内裡隻一件貼身衣物,腰間手心的溫度緩慢傳至全身,忽然内心起了一絲癢意。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側過身将手中的湯藥遞出去,輕聲道:“殿下,喝藥。”
她語氣狀似親昵,眼神卻異常清明。
謝淵不接,傾身突然靠近。
他的唇微微擦過她的耳尖,嗓音似呢喃:“染染,喂我。”
歸染頓住,她微愣。
他緊挨着她,隐隐檀香自鼻尖而過。
歸染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臉龐,平靜的内心好似停住了一般,又飛快跳動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将自己身子離遠了他一些,這才從一旁拿過湯匙舀了一勺湯藥喂他喝着。
謝淵喝了一勺後微皺了皺眉頭,卻仍然不出聲,繼續等着歸染遞過去的下一勺湯藥。
歸染見他接連喝了幾勺子,不忍出聲道:“殿下,這藥是極苦的,不如您一口氣端着喝完它吧!”
謝淵卻搖頭,示意她别停。
他右手攬着她的細腰,上下緩慢摩挲着。
兩人不知不覺間靠的越來越近。
歸染低眸看着手裡那還有大半碗的湯藥,她攪動着從碗底舀了一整勺又緩緩遞到他唇邊。
不經意間她的側腰癢了一下,停在半空的手抖了抖,湯藥撒了出來。
歸染低眸看向自己的腰側,那大掌依然覆于之上,隻是此時已在衣衫之内。
“殿下~”
歸染怕癢,輕喚一聲。
謝淵卻不動聲色,擡起左手将她手裡的湯勺放進桌上的藥碗裡,另一隻手又攬着她靠近自己。
歸染感受到那掌心的溫度,輕顫了顫,再也禁不住他那動作,呼吸越發沉重起來。
此時歸染坐在他懷中,仰起頭來對着他,兩人呼吸緊緊纏繞着彼此。
歸染知曉他已動情,她輕輕換了換氣,稍稍遠離了些,拉開兩人的距離,道:“殿下~”
“嗯?”
謝淵低低應她,而後又捧起她的臉頰湊近。
歸染偏了頭,似有些不願。
謝淵感受到,停止了繼續的動作,嗓音微啞:“怎麼了,染染?”
歸染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緩了緩,這才輕聲問道:“殿下,府内的侍衛可是由郁祿調遣?”
謝淵雙眼蒙着黑布,拉開了些兩人的距離,道:“自然,隻是沒我的命令,他也不能随意調動。”
他此時呼吸勻稱,仿佛他從未因她有過波瀾。
歸染這才大膽開口:“您能否明日讓他帶幾名侍衛來月牙台?”
又覺得唐突,繼續解釋道:“因臣妾房中一名丫鬟出自丞相府内,被逼無奈受了父親的脅迫進到月牙台來,”
她頓了頓,又道:“臣妾自知殿下您與父親本是不同路,隻是臣妾實在不忍身邊丫鬟整日擔驚受怕,想着将她家眷都帶進府來,這樣王府也能多些人手侍奉您。”
她說的有些含糊,謝淵卻一聽便明白。
他沉默地聽她細細說着,氣息流轉間,屋内檀香缭繞。
沉默片刻,随即他微勾唇角,放在她腰間的手用力往前一扯,懷中人兒柔弱靠在他肩頭。
謝淵擡手輕撫着她的纖薄背脊,唇角輕觸她已通紅的耳尖,柔聲道:“王妃怎如此見外?府内侍衛随你調動,隻是......”
他停頓一瞬,又低低一笑:“染染,你也知道我向來不輕易任人提條件,隻是因為你。”
歸染一聽,瞬間起身,正視着他眼眸,認真問道:“殿下,您需要我做什麼?”
謝淵拉着她的手,将她軟糯的手包裹在掌心,又湊近,嘴角一勾,嗓音微啞似是蠱惑:“你說呢?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