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男人,哪有隻負責躺在床上美美的,不給自己搗一點亂的男人好。
秋語若讓雲澈他們三個在外面,是有話要單獨對三叔說,見他難受隻安慰了一句,就翻過去不再提了。
現在人也看了,秋語若就請他去外間說話。
現在這個季節,内外間的門用的是半截薄門簾,蘇雲廷就聽到自己的姑娘在外間,跟秋三叔說的話。
她先說了昨天出門被人問曾經絕食的事,然後把她自己是怎麼應對的,還有在鎮上其她人勸她以後不和秋老大親近的話都說了。
秋三叔聽秋語若也宣揚自己給她置辦嫁妝的事,心裡自然是高興的,繼續仁義道:“你是你爹留下的唯一血脈,我這個當叔叔的做不了你婚事的主,隻能盡力給你置辦些東西,免得嫁過來被人看不起。”
秋語若:三叔沒聽懂,那就說明白點。
“我心裡自然是感念三叔三嬸的,隻是想到我的遭遇,就會忍不住為你們擔心。
這裡隻有咱們叔侄倆,我說句心裡話,爺爺滿心滿眼都是大伯一家子,這次大伯家的事,爺爺把我推出來為大伯平事,那如果他下一次再有事呢?”
秋三叔心裡一個機靈:當然是推出自己這一房來給他們的寶貝疙瘩平事!
秋語若繼續:“三叔應該知道,我娘是識字的。”
秋三叔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自家有一百多畝地,日子過的寬裕,如果不是二嫂識字,老爺子是不可能和那麼窮的人家結親的。
秋語若:“就連女子說親,識字就是一大優勢,咱們家我大伯讀了那麼多年書,除了帶着他家全成讀書,您家的二生和三良他教過麼?”
秋三叔:“三良還小,二生以前和你大伯學過,隻是那孩子貪玩,你大伯說他不是讀書的料……”
說到這裡,秋三叔突然頓住了。
秋語若把想要往上翹的嘴角壓了下去,“我小時候也貪玩,但是我娘還是壓着我把字都認全了,二生兄弟三五歲的時候貪玩,可是現在早就穩當了……”
秋三叔聽着,氣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真是自己的好大哥,教他兒子讀書識字,卻說自己的兒子不是讀書的料。
他這是想着,家裡隻能供得起一個人讀書,他如果一直考不上,下一輩隻有他自己的兒子識字,家裡當然是繼續供他兒子讀書!
秋三叔氣壞了,秋語若就放心了。
隻生氣還不行啊,還得給他指條路,“爺爺三個兒子,我爹去的早,連我兄弟都一起帶走了,幸好三叔有兩個兒子,要不然你們兄弟三個房頭,就有一房沒香火了!”
秋三叔擡頭,和秋語若視線相對。
把兒子過繼一個給二哥麼,這樣自家分的家業就能翻倍,隻是過繼得改口,自己倒是沒什麼,媳婦恐怕不太願意。
秋語若也不會做那拆散人家母子的人,“我爹雖雖然去的早,也是上了族譜有家族供奉的,隻是我弟弟也跟着去了,我爹每到周年不都是親侄子的事麼。”
秋三叔這次明白了,秋語若的意思是,不用過繼,自家兒子隻需要二哥周年的時候,給他上個供就行。
其實族裡也多有這樣的,不過那都是他自己絕了戶父輩也沒有親兄弟,遠房的侄子給發葬了,就能繼承他的房地。
秋三叔心動不已,隻是:“你大伯那裡恐怕不會答應。”
秋語若看他:“村裡人都說爺爺最講信義,這次我出嫁,不是也讓村裡人看到了你的仁義麼。
有些事,抓住機會了,不可能也能變成可能的。”
秋三叔心如擂鼓,他從未想過,和老大之間,家裡的東西自己還能比他得的多!
曾經不可能的事,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秋語若看着他陷于沉思,慢慢露出笑容。
蘇雲廷在意識中也笑了,她這是引誘秋三叔回家鬧分家呢。
秋語若就是在引誘秋三叔回家鬧分家,就是要讓秋老頭家宅不甯,讓秋老大再也過不上吃香的喝辣的的日子。
她在秋家鬧絕食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着報複他們的各種方法。
她嫁到蘇家,看起來還不錯,雖然她自己也确實覺得不錯,但是這種不錯,是自己調整心态并且對以後有了計劃才顯得不錯,并不是這門親事就是好親事。
他們的逼迫,讓自己面臨過生死,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有些人,必須要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