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三夫妻倆打罵不還手,但是他們年輕力壯的,老兩口也根本拖不動他們。
正僵持着,二生終于把族長叫來了。
秋語若悄悄松了一口氣,又拉着雲澈和小妹往後退了一點。
秋三叔清楚,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今天必須要把事情給做實了才行。
他擡起沾滿泥土的臉,對族長說:“四伯,我要分家!”
秋三叔說老爹和老大逼迫二哥獨女替老大閨女嫁到蘇家,老大自己讀了幾十年書,既沒教過自己識字,也沒教會自己兒子識字。
他抓住父親不慈,兄長不友的理由,堅持要分家。
這種事隻要不鬧出來,誰也不會跑到人家裡去管,但是隻要鬧開了,族裡就不能不管了。
族長和族老們都被請到了家裡,秋老大也不能在自己屋裡躲着了,堂屋裡不時的傳出訴苦聲、叫罵聲。
院子裡也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秋語若跟着三叔家的孩子躲到他們屋裡。
一直到午時都要過了,秋家才在族裡的幹預下,把家給分了。
家裡有病人需要照顧,秋語若沒等着他們做飯,就讓秋三叔先送自己回去。
分完家重新收拾一番的秋三叔,顯得意氣風發。
因為抓住了今天的機會,讓族裡逼的老爺子今天必須分家。
家裡的土地分了四份,老爺子留一份做養老,他跟着誰,以後他這一份産業就是誰的。
剩下的秋家兄弟三人一人一份,秋三叔今天占着理,又因為有兩個兒子,并許諾族裡二哥的供奉和周年他全部包辦,最後他分得了全部家業的一半。
秋老頭自然是選擇和老大一起生活。
路上,秋三叔對秋語若說:“三叔能抓住機會,多虧了你提醒,以後你就是三叔的親閨女,以後有事了,直接找三叔。”
無論以後如何,秋語若相信他現在說的話應該是真心的,畢竟那麼一份不算小的家業到手了,隻附帶了維護自己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并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秋語若應了聲:“好”
秋家分家了,秋老頭所能管理的産業減半,秋老大以前過着全家供養的日子,不知道能不能習慣以後供應減半,還要負責給父母養老的日子。
想來,他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像以前那樣好過了。
隻要他們過的不好,秋語若心裡就舒服多了。
秋語若的回應太過平靜,秋三叔忍不住回頭看她,陽光下的女孩,臉上表情平和又淡然,和他印象中的秋語若完全不一樣。
秋三叔突然想到,他們現在看似親近的關系,其實内裡的水分太多。
他曾經以為秋語若是膽小木納的,後來她的絕食反抗,讓他認識到這個侄女其實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
直到她從老爺子和老大收手裡,分别榨出十兩銀子,他才知道,侄女心裡其實是長着牙的!
現在再看她這張平靜無波的臉,秋三叔突然心裡一緊,今天發生的事,真的就像大家看到的,和她沒有一點關系麼!
分家确實和她無關,可是導緻分家的原因,卻處處有她!
秋三叔亢奮的精神,終于冷靜下來。
他心裡又思量了一番,确定這些年自己雖然沒怎麼管過她的事,卻也沒有虐待欺負過她,她出嫁自己還給了她兩床被子和衣服的陪嫁。
又想到這次事件的結果,自己确實得了利,秋三叔緊張起來的心髒,才慢慢放松下來。
這樣心裡走事肚裡長牙的人,能交好的絕對不能得罪。
秋三叔清了清喉嚨,道:“語若啊,這些年三叔做的也不夠,讓你在家裡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放心,以後你在蘇家,要有誰敢欺負你,三叔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放過他!”
秋語若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個三叔是個機靈的,發熱的腦子冷卻下來,短短一會功夫他就想清楚了。
秋語若平靜的面上多了一絲微笑:“你和三嬸這些年已經待我很好了,更何況在那個家裡,你們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多少。”
秋三叔覺得秋語若的話真的是說到自己心坎裡了:“是啊,以前我也不當家,以後就好了,三叔能自己當家了,你有事讓人給我捎信,三叔一定過來給你撐腰。”
秋語若喜歡和聰明人合作,在蘇家這邊,以後和蘇老頭還有的磨,自己需要娘家人的支持,三叔這一家人,其實也還行,先讓他得了利,以後來往起來,自己也不會被他牽制太多。
合作意向達成,秋語若歡快的應了一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