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小船開始晃悠,向潔捂住自己的嘴,輕輕旁邊照明的露營燈。
她在船篷裡面,前後都是厚實遮光的簾子,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
剛剛應該是發生了撞擊,但是聯想到自己的簪子,或許不是什麼意外。
想了想,她輕悄悄的打開甲班的儲物空間,将江遲留下的牛皮包和資料都放了進去。
外面很快傳來聲響,一個年輕的女聲略帶哭腔,“救命——”
向潔下意識的握緊手指,情況不對,不是試探。
怎麼辦。
心髒咚咚的跳個不停,越是緊張,她的大腦就越冷靜。
拿出那根簪子,她的眼底晦暗不明。
就在簾子被掀起一條縫的時候,隻聽咚的一聲,那道女聲變得尖利,“誰?”
簾子重新落下,向潔卻沒有放松,是又來了一撥人嗎?
“大白天就偷東西,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山白冷眼看着被江遲用石頭擊中的年輕女人,黑色半長發,個子不高四肢纖細,小白花的風格。
即使惱怒,也隻是抿起嘴角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姐姐你不要冤枉人,我沒有偷東西,我就是害怕想找地方躲躲。”
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下來了,像個珍珠串似的,一滴連着一滴。
“後面有人追我,能不能幫幫我。”
她眨巴着眼睛一臉哀求的望着江遲,“哥哥,你身手好棒,保護我好不好。”
山白收到旺财都消息就趕過來了,但是沒有露面,而是在邊上看見了全過程。
小白花穿着一條粉色吊帶裙子泡在水裡,抱着一塊木闆“漂”到了他們的船旁。
然後嬌弱地喊了一句救命,就靈活的爬上了船頭,伸手掀簾子。
江遲的石頭正打在她的胳膊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順勢卧倒在地,沾了水的衣服濕哒哒的黏在身上,露出美好的曲線。
在小白花沒注意到的地方,旺财從網兜裡滑下來,跟蝸牛一樣沿着船蓬滑倒了船底。
感官同步,山白立刻就“看”到了水下的情況。
有三個穿着潛水服的人裝備齊全正窩在船的附近,發現水上情況有變,其中一個人打了一個撤離的手勢。
三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江遲厲聲呵斥:“馬上離開這裡,這是我們的船。”
小白花本來還要再墨迹一會兒,無奈江遲的臉色很臭,她不甘心的扭頭轉身跳入水裡遊走了。
向潔一直躲在船篷裡面不敢露面,待山白二人進來才松了口氣。
她有些擔憂,“總覺得不會就這樣結束。”
山白看了她一眼,“他們還會再來的,你就做好被擄走的準備吧。”
“我?”向潔驚訝,随機反應過來,“你是說讓我順勢被擄走然後看他們的意圖嗎?”
“對,他們和羅文不一樣,很明顯不想傷害你,當時水下有三個男的,可是單獨安排了一個女性和你接觸。”
“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山白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把那一沓數據資帶上”。
她翻出自己的背包,把衣服和那個日記本收起來交給江遲,空包扔給向潔,“你隻要時刻專注看資料就可以了”。
“對了,你把裙子剪短,露出你的傷口來。”
“現在嗎?”
“是的,弄好我們就出發,争取早點把你送過去。”
向潔沒有啰嗦,結果江遲遞過來的刀片,把裙子剪短,然後把在岸上買的東西全部從袋子轉移到背包裡面。
“資料剛剛被我放進儲物空間裡面了,還有江遲的包。”
向潔說着就要動手打開,結果江遲更快一步,把資料拿出交給她,拎起自己的牛皮包。
做戲做足,原地停靠了好一會兒,江遲喝四百才出來劃船。
這次倆人各執一根船槳,面對面,裝作很賣力的樣子快速劃動,小小的烏篷船快得像端午比賽的龍舟。
再往前,就是更廣闊的海面了,面對海洋,人的體量不堪一擊。
天空烏雲翻湧,太陽被遮掩的嚴嚴實實,光與暗一瞬間轉換,豆大的雨滴傾盆落下。
小船搖晃得厲害,向潔把包背在身後,不放心的又抽出腰帶穿過背帶再重新系好,她是個旱鴨子,現下産生了強烈的暈船反應。
大浪襲來,江遲扔下船槳護住山白,倆人在船頭被卷進浪潮,不見蹤影。
一隻蒼白的手搭上船尾,利索的爬上來,她從衣服裡面掏出一隔手指大小的噴劑,猛的拉開簾子,沖着暈乎的向潔按動噴頭。
向潔隻看到一道白色,就徹底暈過去了。
來人本欲直接将她扔下水,卻在看到她腿上密集的傷口後,對着衣領處的通訊設備低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