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洗完,胡亂的擦幹之後穿上衣服,江遲對着鏡子,從頭到腳審視着自己。
是不是再成熟一些會更招山白喜歡呢。
江遲胡思亂想,磨蹭好一會兒才從浴室出來。
山白正站在窗前,一條簡約的淡綠色吊帶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她赤着腳姿态慵懶。
這是江遲第一次見她穿裙子,平常她都是T恤褲子,幾乎不在裝扮上面費心神。
從玻璃的倒影看見他出來了,山白回身斜着眼問他:“你知道你們家有多少錢嗎?”
“啊”,江遲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頭,心裡轉了一個彎才開口:“現金不多,但是有很多祖上傳下來的古董還是很值錢的”。
“就這些?”
江遲想岔了,以為山白不滿:“我的手藝還行,我可以去掙錢”。
山白翻了個白眼:“掙什麼掙,回頭去找你二叔要錢”。
“臨走前,他已經把我那份給我了”
不說還好,提起這個,山白就想掏了江潤生的老巢。
“你二叔在外面有裝修奢華的大宅院,你們江家可比你認為的要富有多了”
山白勾勾手,江遲下意識走到她面前,倆人面對面,山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收,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有空你去找阿岩聊聊,你二叔在外面過得可潇灑了”。
江遲低着頭,眼神有些暗淡:“我不想再和他們聯系”。
山白一口回絕:“不可以,那都是我的”。
話音剛落,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面,江遲緊緊的擁着她,腦袋熱乎乎的壓在她的脖頸,近乎撒嬌的口吻:“山白,我們聊點别的吧”。
行吧,也不是不行。
話題就這樣被帶跑。
這次江遲終于如願以償占據了主導地位。
他一手穿過腋下,一手托着腿,輕松地抱起山白放在床上,然後自己也躺下,倆人擠在一個枕頭上面,江遲的手順勢放在腰上假裝不經意的向上挪動幾分。
故作嚴肅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昏迷呢?”
山白沒有對他隐瞞,她的眼神放空,回憶起像夢一樣的經曆,緩緩道來。
「我成長在一個單親家庭,從小就沒有爸爸。
她總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從來不化妝,也不去逛街,偶爾出門也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偶然一次,我見過她坐在鏡子前面,整個人說不出的落寞和傷感。
受青春期的影響,我一直以為她是受到了情傷所以才自暴自棄,過着隐居的生活。」
“隐居?”
江遲不解。
“是的,在市中心一處老破大隐居。”
山白繼續說道。
「參加工作後,我才明白她應該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讨厭我。
居住的房子雖然不是很奢華,但是位置很好,所以從幼兒園開始,我就一直接受着良好的教育,而且交通方便,城市裡的很多隐形福利都可以享受的到。
無論是科技館圖書館,還是一些名家講座,我都去過。
她不喜歡我和人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從來沒有限制過我去了解這個世界。」
山白本以為她已經看淡這些過往,沒想到如今對人說出來,還是會影響她的情緒,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
「當時我被拉入了一個幻境,裡面應該就是秘海,在那裡,我變成了一隻幼年體的冥河水母看到了海神,祂認出了我的身份,對我的态度遠比後來的友善。
我還看見了你家的先祖,他很睿智很灑脫。
另外還看見了神聖頌歌的老闆柴鏡銘,是一個很自負,讓人生厭的人。
還有他身邊的溫柔女性。」
江遲了解山白,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山白很少會直白的表現自己的喜怒,可是在她剛剛的叙述裡面,先是說了一段她的母親,最後又用一個溫柔女性結尾,這很難不讓他亂想。
江遲欲言又止。
山白反倒是很爽快,她用一種輕松調侃的語氣:“那名女性跟我媽長得一模一樣,神奇吧,時隔多年我還能見到她年輕時的風采。”
“嗯......”
江遲提了一句:“那你爸有沒有可能......”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山白明白他的意思。
“有這個可能吧,但是說不準,你不覺得海神與我的融合過于好了嗎”,山白甩出個深水炸彈:“千裡迢迢找到我,說不定是因為我是祂的後代呢”。
山白的用詞很謹慎,用了“後代”來形容對海神與她的關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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