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這話不忠聽!什麼叫沒被搞我很遺憾?說的我跟什麼人似的。”
“你不就那意思。”
“不是……”秦尤話還沒說話,就被沖上來的徐衍打斷。
徐衍擋在林嘉面前,伸手要拉林嘉胳膊,被林嘉躲開。
“兄弟!”秦尤閃身擋在林嘉面前,“當着我面兒搶人呢?”
“滾開。”徐衍一眼認出他是那天會所的服務生,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和林嘉聯系上,但他現在一心想和林嘉道歉,對旁人的阻攔難免語氣不善。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會滾,要不你給我示範一下?”秦尤吊兒郎當的回擊,不痛不癢。
徐衍不想和他這種油腔滑調的人浪費口舌,眼看着就要動手。
林嘉拉着秦尤手腕,把他往後一扯,兩人并肩而站。
秦尤忍不住低頭看那隻抓着他柔軟有力的小手。
“徐衍,你發瘋去别處發。”林嘉冷言冷語。
顯然,徐衍的注意力也在林嘉拉着秦尤那隻手上,“你們、什麼關系?”
秦尤咧嘴一笑,反手握住林嘉的手舉起來給徐衍看,“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我是她情、哥、哥。”
徐衍反應很激烈,憔悴的眼眸瞬間赤紅一片,身體因為憤怒微微顫抖。
“林嘉不想看見你,以後少來她面前晃悠。”林嘉正要揍秦尤,卻被秦尤大力攬着肩帶走。
徐衍站在原地,淩厲的目光追随着他們一同坐上白色卡宴離開,心髒絞痛,他難受地捂緊胸口。
再等等,等林嘉消了氣就好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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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比往年熱鬧,一早林嘉換上泓姨給她準備的中秋新衣,月牙色蘇繡新中式兩件套,裙擺下繡着隻精緻玉兔。
她腳步歡快跑下樓依次給大家送上精心準備的中秋禮物,一枚圓月樣式繡着金桂玉兔的平安符。
“謝謝我小閨女。”尹一泓親昵地揉了揉林嘉的臉,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泓姨喜歡就好。”林嘉俏皮一笑。
躺在沙發上的秦尤端詳了半天,難得說了句好聽的人話,“這兔子跟你一樣,肥肥的怪可愛。”
林嘉撇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過說實話,來秦家這半個月她體重直線上升,從八十斤漲到現在九十二斤。臉頰都變圓潤了不少。這直接導緻孟晨安開始愛捏她臉了,還說終于知道阿然之前為什麼那麼愛捏她嬰兒肥了,給林嘉無奈的絕食了一晚上。
秦尤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緊攥着平安符不見松。
手機響的時候,林嘉還以為是陸禾,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林雲天的視頻通話。
真是罕見。
尹一泓就在林嘉身邊,随意一瞟就看到了林雲天頭像。
“寶貝,你快去接吧。我和芳姨去準備午飯,中午有客人來。”
“好,那我一會兒下來幫您。”
“嗯。”尹一泓拍了拍林嘉後背,笑容和藹。
林嘉接通電話,一股腦往樓上跑,生怕林雲天說出什麼粗俗言語。
“閨女!”果然,第一聲就如同咆哮。
“怎麼了!”林嘉氣勢不輸,進屋後帶上門,“有話說。”
“你這丫頭,大中秋的不會和你老子好好說話?”視頻裡林雲天正坐在車上。
昨天晚上言深就給她發消息,說突然有緊急事,今年又回不來了。幸好林嘉早就習慣了,一開始就沒期待,收到信息也不怎麼難過。
“那我說什麼?祝你中秋快樂?”
林雲天歎了口氣,他清楚林嘉對他不回去過節有怨言,但他真身不由己。
“閨女,中秋你秦叔和泓姨給你吃什麼呢?”
“反正比在家豐盛。”
“那就行,爸爸就是想你了,看看你。”
林嘉不屑冷哼。
“今年有事又回不去,不過有君屹和一泓陪你,爸爸也放心。”
“合着林總給我打視頻就是為了解心寬呗。”林嘉真的不爽,四十多歲的人能把不負責任說的這麼坦然,“要是沒事,我挂了。”
“别挂别挂。”林雲天急忙攔着,“今天記得吃月餅,爸爸從内蒙給你郵了特産蒙古月餅,應該中午前能送到,還有給君屹一家的謝禮。你到時候替爸爸給你秦叔叔和泓姨問好。這幾天麻煩她們了。”
林嘉聽懂這些話都不想回。
“閨女,開開心心的。爸爸明年一定陪你回去過中秋。”
“行了行了,這話你說過一百遍了。你說不煩,我聽了都煩。還有事麼?沒事挂了。”
“嗯,沒事了。中秋快樂,平安順遂,然然。”
林嘉毫不留情挂斷電話。
然個屁!有病!
林嘉趴在床上,把頭蒙在被子裡,眼淚不争氣的浸濕被褥。
除了林雲天那個莫名其妙的視頻通話影響林嘉心情,中秋這天林嘉都格外開心,上午陪泓姨和廚師做飯,中午接待秦家親戚,下午和一幫秦家小輩一起打麻将打牌,晚上又一群人一起吃飯、貢月、看晚會、放煙火。
秦尤表現不錯,在秦家親戚面前處處維護她,說她好話,還幫她赢錢。
今夜月亮又圓又亮,家家戶戶歡聲笑語,慶祝團圓之喜。
趁大家忙着放煙花,林嘉悄悄回房間給陸禾打電話。
今天陸禾應單身獨居青年厲川邀約,帶秦蓮出院去厲川家過中秋。秦蓮給他們包餃子吃,厲川陪着秦蓮一起看晚會,陸禾在房間裡寫題。雖然沒有秦家熱鬧,但也算溫馨。
這是陸禾失去父母後,過的第一個中秋。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他極力掩藏傷心,一心投入題海。
林嘉東扯西扯不着調說了幾句後安靜地陪他做題,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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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海城私人醫院,VIP病房裡,女人穿着獨一件的病号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波浪秀發半遮她勾人心神的絕豔容顔。
即便是生了病,即便面有倦色,也無法遮掩她半分美貌。
“啊!”女人突然歇斯底裡大吼,染着紅指甲的纖纖細手緊絞被褥。
桌上所有物品都被她砸了,滿地殘渣碎片。現在她沒有東西可砸,隻能坐在床上呐喊嘶吼,以此發洩。
林雲天和言深也沒好到那,一身狼狽地站在病房門口,林雲天的高定西裝被髒污飯漬浸染,言深的小熊衛衣也紅一片黃一片,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
兩人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就安靜地低頭站着,任由床上女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