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和厲川返校那日，校長帶領幾位校領導在校門口親自為他們接風。

去機場接他們回來的是高二年級主任鄧主任。黑色紅旗車停在校門口，鄧主任從副駕下車，陸禾和厲川一左一右從後排下來。

校長欣慰地上前迎接，懷裡抱着冬日特有的花束，“辛苦了。”

厲川偏頭，看向陸禾的眼神中隐隐帶着驕傲。

這是他帶出來的學生，為近三年沒有突破的海甯一中填了一筆傲人的成績。

“陸禾，這次考的不錯，有望保送華大。還是少年郎啊，未來可期！”校長鄭重地拍了拍陸禾肩膀，滿臉期望。

對海甯這座小城來說，能出一個保送華大的驕子那将是轟動全城的重磅新聞。不僅如此，對一中校領導，甚至教育J領導來說，這将成為其政績上的驕傲一筆。

而厲川作為陸禾的指導老師，曾經也是物理競賽競賽金牌得主，直接保送深大。現在，他指導的學生也照着他曾走過的路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至于獎勵一中自然不能敷衍了事。榮譽獎狀，可觀的激勵獎金、一套五年年限的學區精裝公寓，以及對其家人榮譽老教師秦老的醫療費用補助。

一時間，陸禾風頭無兩。

一班，地理可愛代表抱着一沓作業魂不守舍地回來。

同桌問她怎麼又抱着作業回來了，那女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癡癡的，似乎沒聽到同桌說話。

兩人就在林嘉前排的前排，林嘉靠着暖氣，無聊地畫了一朵又一朵木蘭花。

“姜姜，你怎麼了？”同桌推了推她。

突然，姜姜猛地回神，扯住同桌胳膊，“我剛去送作業碰見陸禾了！”

“陸大校草？！你居然和見到他了？！”同桌也很震驚，反手拉住她，緊張地吞咽口水，“還是面對面遇見？”

林嘉聽到陸禾兩個字，應激反應地擡起頭。筆尖怼在紙上，洇染一片烏黑。

“他給小學妹簽名呢。我和他打招呼他居然對我點頭了。你說我不是在做夢吧？”姜姜眼神懵懵的，眼前還是陸禾和她點頭的畫面。

“我靠！還和你打招呼了？！這麼平易近人？！”

“嗯嗯嗯！！！我感覺心髒都停跳了。”姜姜扯過同桌的手放在胸口，努力證明自己現在的不正常。

“他在簽名？！”有人沖過來激動确認，回來的地理課代表猛點頭。

“我也要去要簽名！”

“帶上我帶上我，我也去。”

“等等我！”

班裡三分之一同學一股惱沖出教室。

林嘉低頭才發現第三朵木蘭花洇成一團黑乎乎的筆墨，她猛地擡手将筆放在一邊。

陸禾回來了…沒告訴她。

林嘉既開心又忍不住失落，想着哪怕是知道他回來了放學也不等他。她又拿起筆，煩躁地把畫好的兩朵木蘭用力劃掉，塗得不忍直視。

周圍頃刻間變得安靜，林嘉劃紙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生氣了？”

“誰生氣了。”林嘉下意識回嘴，語氣很沖。

周圍還是很安靜。

林嘉手中筆一頓，突然意識到什麼。她唇瓣緊抿，維持着劃紙的姿勢，一動不動。

陸禾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湊過頭看她紙上不堪入目的‘畫作’。

林嘉立刻合上畫本，“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