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問你件事噢!你當初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啊?”
總不能也是穿着嫁衣來到這的吧?
楚大娘咧開了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沉默了會後眼神在空中放空了許久,似是在回憶,終道:“我啊,當年上山采藥,為了換錢養家糊口,沒想到家裡那個老不死的為了錢,在下雨天趕我繼續上山采藥,我沒辦法,心裡害怕的很,又不敢回家,沒想到這腳下一滑摔到了頭昏了過去,一醒過來我就在這了。”
說着說着她便打開了話匣子,一點一點的往外倒:“時間過得真快啊,掰着手算我都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了,每天就打打雜做點飯,比我以前過的好的太多了。”
“姑娘,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别怕她們,雖然她們可能是蝴蝶啊、狼啊、蛇啥的妖怪,但她們真的很好,比人好的太多了,我也不說太多,你盡管放下心就行,這裡不會有人害你的,你以後和她們多相處相處就知道了。”
陸寒舟看着她,問道:“這裡,真的有那麼好嗎?”
大娘不假思索道:“那是當然!”
她雙手合十拜了拜空中,“這都是尊主大人的功勞,你以後若是見了她一定要虔心的跪拜她!”
送走了大娘,陸寒舟半倚着半扇木門獨自發呆着,良久他回過神踏步而出,輕身翻上了房頂,躺在上面枕着胳膊看向夜空中零剩的幾顆星。
尊主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隔天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若溪在門外面色有些着急,她朝門内大喊着:“姐姐,尊主大人回來了,你的朋友也被帶去那裡了,你現在去或許還能見你朋友最後一面!”
下一秒,緊閉的房門從裡面被人迅速打開,陸寒舟眼下顧不上匆忙穿在身上而顯得無比淩亂的衣服,連忙抓住若溪的手帶着她朝外面走急促道:“快!帶我去!”
大殿内,于羨山被牢牢綁在柱子上,頭發淩亂,臉色無比的憔悴。
陸寒舟剛到地方便看到眼前這一幕,想也不想的沖到殿内,雙手在柱子後準備解開綁在于羨山身上的繩子。
可這繩子綁的實在是太結實,還未等他将繩子解開時便聽到外面傳來的一句:“尊主大人到!”
而此時的他也正好被趕來的蝶夢按住肩膀在原地不能動彈。
蝶夢看着身下人,忍不住開口勸他:“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又何必執着于他一人呢?”
被綁在柱子上的于羨山聽見這話時眼神中滿是落寞,原來在她心中,自己竟是這樣不堪的形象嗎?
他才剛一動心,沒想到卻徹底夭折在籃子裡。
陸寒舟被壓的動彈不得,實在掙紮不過喘着氣道:“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他!”
話剛一說完,一股強大且有無比壓制性的氣息慢慢向他們靠近,而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也不自覺的吸引移向殿外的某處。
隻見,一容貌冷豔、黑發綠眸的女人緩緩走近,而随着她的身影越來越近,看到她全貌的陸寒舟不禁瞳孔一縮。
這女人,竟是個半人半蛇的妖,上半身與常人無異,可下半身卻是一條近乎兩三米長、半米多寬的黑色蛇尾,在白皙的腰身處中間,一道泛着金光的長線延伸至蛇尾。
她的眸中始終帶着些冷意,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一股危險又迷人的氣息,如同隐藏在暗處準備蓄勢待發的毒蛇。
走在前面的另一條蛇人正在為她引路,一邊為她解釋道:“尊主,前面被綁在柱子上的便是前幾日掉下崖的男人。”
冷着一張臉看不出什麼神情的蛇妖擡眼去看,沒想到卻正好與于羨山擡頭的目光撞了個準。
下一秒,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空中有一道影子迅速閃過,堪堪在于羨山面前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那個身影……竟然是平日裡她們最為尊敬崇拜的尊主大人……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颠覆了平日裡大家對她的印象——強大、嗜血、冰冷。
但在那人面前,她白皙如玉般的指節僅僅停在男人臉龐前一寸,眸中隐隐帶着水光,她輕聲顫問:“是你嗎?你回來了,是嗎?”
她語氣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卻又帶着深深的思念,仿佛面前的是她心心念念卻始終得不到的珍寶。
她顫抖的指尖緩緩伸向前準備觸碰男人的臉時,卻在最後時刻被他一個側臉躲過,他滿是不解的看向她:“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