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他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親自請來的貴客,豈容你在這刁難他?”
金碧輝煌的大殿内,王座中央,一副面容絕美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氣站了起來,她雙眸深邃的如同大海般純粹幹淨,但在此刻卻充滿着怒意的看着底下正羞愧而低下頭的海黎。
“族長,我……”
她嗫嚅着,試圖将自己給從中撇清,誰讓那個該死的家夥挑釁她在先,她一時着急,才忘了族長的叮囑……
海茉怒容依舊,她知道大長老性子偏執,可絕不會是不明事理的人,可她現在太令自己失望了。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渾身散發出的冰冷又強大的氣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忽視。
“四時鏡太過于危險,若他真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會輕饒你。”
她甩了甩衣袖,憤然離去,但在臨走之前,她還留了一句話。
“你最好祈禱着他能被謝瑾救出來,否則……”
海黎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她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如果那家夥死在裡面,族長可能會依以前舊情不傷及自己性命,可謝瑾不同,他是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給他徒弟陪葬。
……
房内安神的熏香在香爐中緩緩升起,原本的安靜被來的人打破。
“一連三日,他還是不醒麼?”
海茉的目光從謝瑾的身上緩緩移到床上那閉着雙眸,睡容恬靜的少年。
謝瑾并未回應她,她心中倒也不惱,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幾日不眠不休立于床側守護自己徒弟,這修真界的好師尊倒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好的吧。
海醫看了他的病症,外表并無外傷,隻是精神之海受損嚴重才是他昏迷的主要原因,這幾日能用的藥都用了,他還是沒醒,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靠他自己了。
海茉看着床上的人,藍色的眸子黯淡了些許,她此刻還真是懷念那潇灑肆意,充滿着活氣的少年郎。
若他能夠醒來,那該多好,起來看一眼他的師尊再睡也行啊,起碼能讓這石頭般的謝瑾恢複點生機來。
良久,她的目光垂落下來,卻正好看見了紅被上白皙如玉的手指似乎在動?
她連忙眨了眨眼睛,又靠近床邊些許,語氣中帶着顫抖和一絲不可置信,“你、你快看,他的手指是不是在動?”
謝瑾原本毫無波動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仿佛重新活了回來,連忙低下頭去看陸寒舟的左手。
真的……真的。
他心中仿佛被巨大的驚喜填充了般,情不自禁的去握住那小幅度跳動的指節,像是牢牢抓住了這個人一般。
床上的人雙眉蹙着,像是快要醒了,好一會兒那又密又長的黑睫才顫抖着睜開。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光了,他茫然了許久才适應過來。
“寒舟,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麼?”
“是啊,大哥……陸大哥……”
海茉也一臉欣喜,連忙開口詢問道,但說到一半自知自己不如以前那般模樣,說錯了話後連忙不自然的改了個稱呼。
陸寒舟又茫然了,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被什麼人抹去了所有的存在般不留痕迹,但在看到面前穿着一身白衣,長得像天仙一樣的人後,他眼睛亮了亮。
謝瑾看他充滿着光彩的雙眸,那顆懸着許久的心也終于是放了回去。
但沒想到的是,陸寒舟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無比震驚。
隻見陸寒舟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朝着謝瑾的方向大大地伸出兩隻胳膊,十分幹脆信任的叫了聲:“爹爹~”
?????!!!!
海茉看了看謝瑾,又将目光移到陸寒舟身上,臉上竟不可見的露出了一絲不可置信,良久才結巴開口:
“你、你叫他什麼?你不記得他了嗎?”
房間裡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說話,陸寒舟終于将注意力放在了這個打亂他……不!這個無比漂亮的女人身上。
他眼睛又亮了亮,似乎要表達出什麼。
“你記得我?”
海茉皺着眉頭糾結說出口,畢竟人家不記得師尊,反而記得自己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人,這有些說不過去啊。
“娘親~”
她這邊還在糾結着,下一秒卻聽到這句夾着嗓音甜甜叫她的聲音。
什麼???
她啥時候多出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