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絲絲縷縷地灑進來,将原本空蕩黑漆的大廳照得異常明亮。
十四睜開眼,北北還在旁邊睡得正香。門外隐隐綽綽響起人們交談走路的聲音。
十四動作極其小心地坐起,往後掃一眼北北,見沒有被吵醒,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大廳裡已經有人在做事,有的腰間挎着刀往訓練場的方向走。
十四走到墨清的門前,門依然緊緊閉住。
她輕輕敲了下門,門内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又跟着敲了第二遍,結果門内仍然無人應答。
十四輕輕啟唇,旁若無人地喃喃道:“我隻看一眼……”
說着就推開了房門,入目的是和昨晚一般無二的場景,幹淨整潔,完全沒有被動過的迹象。
就連紅木桌上的土豆餅此刻也靜靜躺在碗裡,沒有移動分毫。
十四的心輕輕跳了跳,下意識着急起來。她慌亂地掃視着周圍的環境,仔仔細細地看了墨清房裡任何一處角落。
墨清壓根就沒有回來。
十四猛地跑到大廳裡,周圍來往的人有些奇怪地打量十四。
北北睡眼惺忪地走過來,邊揉自己的眼睛邊說,“十四,你跑到會長房間裡做什麼?”
十四眼皮輕顫,猛地抓住北北的雙肩,北北被她捏得一痛,徹底清醒了過來。
“會長昨天一晚上都沒回來!”十四輕輕皺着漂亮的眉眼,擔憂道:“你說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北北被十四晃得頭暈,臉色如常道:“這很正常,會長出去探路探得遠了,自然一天回不來,還要躲避怪物的襲擊,所以經常有兩三天甚至一個禮拜不回來的情況。”
十四薄唇輕抿,沒有說話。
外面那樣危險的環境,會長卻要每次冒着生命危險出去。
十四鼻子微酸,突然讨厭起自己的軟弱起來。
“你放心吧!”北北拍了拍十四的肩膀,“會長身邊還有林和白樂陪着,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嗯。”十四松開手,跟着北北往訓練場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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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跟着會長外出,今天并沒有人管她們,白琴暫時擔當林的職務,帶着為數不多的幾人訓練。
十四站在隊伍最後面,眼睛緊緊盯着白琴的動作,神情看起來專注極了。
簡單的帶練過後,白琴吩咐自己單獨練習,說完之後,其他人都各自找了個空地,随處練習起來。
白琴走到十四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來今天好像比昨天要熟練很多。”
十四扯着唇笑笑,臉色有些白。
不過因為十四的皮膚天生就很白,所以白琴也沒有發覺出來。
白琴說完就巡視起其他人,十四低頭看着自己顫顫巍巍的手,心下帶着股輕微的惱怒。
十四覺得自己生病了,怎麼比自己小很多的北北都能揮得了刀,到她這裡,連三十幾公分的刀都用着費勁。
剛剛過度的動作已經讓十四感到吃力,她捏着手裡的刀,意圖想要緩解身上的無力。
十四大呼了口氣,又開始訓練起來。
其實招式動作也比較簡單,隻是需要像十四這樣的新手在不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能夠給怪物緻命一擊,從而獲得逃生的機會。
這也是林他們最一開始要求訓練的初衷。
超商地下區的人不算少,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十大幾個将近二十人。
在外面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集體出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能夠保衛自己不拖累他人就已經是很好的能力了。
北北走到十四面前,看着十四有些過分白皙的面容,“十四,你還好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哪裡不舒服嗎?”
視線裡的北北身影左右搖晃着,十四輕輕晃了晃頭,視野這才變得清晰一些。
“沒事,可能訓練得太着急了。”十四說。
“嗐,你不要多想,好好訓練就行。”北北拉着十四在椅子上休息,“像咱們這種的,隻要在外面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足夠了,殺怪那些有會長他們。”
十四垂着眸盯着腰間的刀,抿着唇沒說話。
初見墨清時,十四就覺得這樣的人很厲害。十四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墨清之間的差距,腦海裡突然出現沐華嫌棄她的聲音,像她這樣的,出去外面,确實容易給别人拖後腿。
十四眼神暗淡,漂亮的臉上毫無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