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看着床上的十四,十四頭微微歪着,背靠在牆邊,嘴唇泛白,下巴的水痕依舊清晰。
她走到床前,垂眸看了一會。随後将手擦拭幹淨,才單手勾起十四的下巴,十四被迫擡頭,出衆的五官更加清晰,她的雙眼緊閉,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樣。
墨清将手指探進十四的口中。十四的緊閉的嘴唇被迫撐開,露出裡面瑩白的牙齒,齒間的軟肉一片粉嫩,剛剛的水還殘留在上面。
指間一片濕熱,順着撐開的縫隙,墨清看清楚了裡面還沒有咽下去的藥粒。
她用空餘的手端起碗,順着十四被她撐開的縫隙迅速灌了進去。
口中的藥物頃刻間被水沖下。墨清迅速抽出手,細長白皙的手指滿是濕意,肉眼可見的水漬殘留在上面。
十四喉間滾動了幾下,随後無意識地咳嗽兩聲,多了幾分生氣。
墨清将手擦幹,視線落在十四浸濕的下巴和黑色衣領上。
她微俯下身子,用手中的布将十四的下巴擦幹,随後輕輕帶過衣領。才将十四引着躺下,被子緊緊掖在十四的胸脯。
門吱呀一下敞開,白琴走了進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四的樣子,随後彎了彎眼角,“謝謝會長。”
墨清沒看白琴的臉,嗯了一聲,随後踏步出了房門,“你也早點休息,有什麼情況随時找我。”
白琴點頭,“好。”
……
地下區的人們出發在即,十四卻依然沒有任何清醒的征兆。
墨清、白琴、白樂、北北站在床前,盯着十四久睡不醒的樣子。
“太奇怪了,莫非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還遇到了别的什麼事?比如受到過度驚吓或者還有其他隐性傷口?”白樂啧啧兩聲,自顧自喃喃着。
白琴:“我看過了,除了腦後突然腫起來一個包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傷口。”
“腫包?”北北睜大眼睛,有些疑惑,“怎麼會腫起來?”
一旁的墨清:“……”
“應該是和怪物打鬥的時候,被怪物所傷吧。”白琴說,“從形狀大小來看,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撞擊。”
北北一聽,眼睛又紅了,心疼地摸了摸十四的腦袋,“十四也太可憐了,會不會傷壞腦子啊?”
白琴歎了口氣,沒說話。
白樂的視線落在墨清意味莫名的臉上,“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嗎?”
墨清還未開口,床上的人就緩緩睜開眼,冷不丁和地上的四人對視。
“十四!你醒了!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的?”北北激動地撲到十四跟前,興奮之意浮上面頰。
十四一一掃過幾人的臉,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終于印上一點紅,她的眼底多了幾分動容,“北北……”
“你快吓死我了!”北北眼睛又紅了,“幸虧會長把你救回來了,還給你出去取藥。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你多會醒來呢……”
白樂看向十四的臉,輕聲道:“北北的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餅,你餓嗎?現在吃一些吧?”
十四感激地看着幾人,身子在白琴的攙扶下坐起,“我現在好很多了,謝謝你們。”
随後她将目光落在始終沒有說話的墨清身上,鄭重道:“會長,謝謝你。”
墨清點頭,“好好休養。”
十四眼神閃爍,抿唇沒說話。
昏倒時候發生的事情她記得一些片段,按理說她已經昏死過去,可是醒來腦子裡卻莫名多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她記得墨清救她回來的路上外面下了雨,她們似乎在一個小房子裡躲了一夜,她也記得墨清給她取暖,那樣溫暖的感覺她仍記憶猶新。
十四低頭看自己被包紮得完好的側腰,到現在還是有些恍惚,心底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最近兩天盡量減少活動,你有什麼需要随時找北北或者我。”白琴輕撫了撫十四的頭頂,“這處腫起還需要幾天才能消下去,你小心别碰到床頭。”
墨清盯着十四的臉,面色比剛剛多了一絲不自然。
十四笑着朝白琴道謝,随後望向墨清。
墨清沒說話,也沒躲開。看她的眼神裡帶着探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