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五感發達,但面對這麼多拿着武器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地出來。
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回去找白樂白琴她們,尋找機會擊潰這些人。
墨清僵硬地動了動被綁着的手腕和腳,她的目光頻繁地落在這些男人的武器上,心裡卻不自覺緊張起來。
方全睜開眼,盯着墨清顧自鎮定的樣子嘲諷,“等了這麼久,終于讓我找到機會,你以為安定區的人會保護你一輩子嗎?還不是被殘忍地落下,也隻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救你……”
說到這裡,他冷笑幾聲,周邊的那些跟班們臉上也露出嘲笑的表情。
方全站起身,悠哉悠哉地邁步朝墨清走來,他的腳越過一旁不省人事的周蕙,在墨清身前站定,随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的仇我可一直記着呢,還想殺我,你有那本事麼?”
“老子福大命大,到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你是不是很後悔?”
“我保證,她不會立刻死,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麼把她們殺了的,這樣比較有意思。”
話說完,方全就顧自往回走,走到一動不動的周蕙身邊時,還不屑地啐了一聲,周蕙被他踢得仰面倒在地上,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迹象。
方全咦了一聲,腳支着周蕙的下巴微微擡起,周蕙毫無血色的臉暴露在衆人眼前。
墨清身子一僵,眼睛定定地望着周蕙。
“死了?”方全啧了一聲,眉毛皺了起來。
一旁的黑衣男人迅速矮下身子,探手看了看周蕙的情況,過了幾秒,他才站起身,無語道:“死得也太快了,幾個小時也撐不住啊”
周蕙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腰間遮擋傷口的布此時徹底暴露在衆人面前,隻見傷口處早已黑紅一片,連帶着周邊的衣袖都染紅了。
墨清握緊被禁锢的雙手,眸子停頓好久,才緩緩收回目光。
戴眼鏡的男人也笑起來,“我還以為她在睡覺呢,沒想到是死了啊?”
話音剛落,以方全為首的男人們就大聲笑了起來,笑聲此起彼伏。
笑了好久,方全才止住,好心情地朝墨清看,“你這麼看着我們也沒用啊,我們又沒藥,是她該死,她隻是倒黴地被怪物咬了,又倒黴地碰到我們而已。”
“你先不用可憐她,放心,我會讓你死得比她還凄慘。”
嘭——
不遠處突然響起刺耳的撞門聲。
方全笑聲一頓,下意識看向聲源處。
周圍的男人也跟着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出現的年輕女人,女人高高瘦瘦,皮膚很白,長得倒是漂亮,就是臉色不好。
墨清盯着突然出現的十四,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十四比想象中要冷靜很多,沒有絲毫露怯的樣子。
十四上下反複打量着墨清,隻見她被一根鐵鍊束住雙手和腳,以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獨自坐在天台中央,而手腕也被擦出刺眼的紅。那幾個男人圍在她周邊,對她不停嘲笑。
剛剛的那些言語十四盡數都聽了去,她實在不敢想,如果再晚來一會,墨清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十四眸子徹底黑下來,她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将死之物,面前嬉皮笑臉的男人似乎沒察覺到十四的眼神變化,都顧自交談嘲弄着。
“來得還真快,”方全感歎一聲,觀察着十四的樣子,明知故問道:“哎呦,有什麼事嗎小姑娘,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們可以勉為其難送送你啊……”
周邊的男人相視一眼,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來帶我的人走。”十四說。
“你的人?”方全走到十四身邊,疑惑道:“誰是你的人?”
說着,他便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不遠處的那些男人,“你說的是誰啊,不說清楚,我怎麼幫助你呢?”
墨清抿緊嘴唇,緊張地盯着方全和那些男人的動作,沒說話。
十四側頭看着方全嬉皮笑臉的樣子,随後緩緩邁步往墨清的方向走。
周圍的男人下意識舉起身上的槍,朝向十四的方向。
十四邊走邊說,“你們不應該綁她。”
方全愣了愣,好笑地看着十四移動的身影。
十四走到墨清的身前,自顧自蹲了下來,她輕手理了理墨清有些淩亂的碎發,雙手捧起墨清的臉反複查看。
“你不該來這裡。”墨清被她捧起臉,嘴巴都被迫跟着嘟起來。
十四眼底溢出笑意,心底的不安終于消散殆盡,她啟唇,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那是她獨有的音色,“不要,我隻有你了。”
墨清看着十四固執的神色,那略顯俏皮的聲音和話語,都讓墨清更加不安起來。她無聲歎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掙脫被禁锢的雙手。
鐵鍊跟随着她的動作發出冷硬的刺啦聲,引得十四低頭看了過去。
墨清的手腕被鐵鍊磨破了皮,手腕紅紅的,腕間點點血迹,早已幹涸。有的滲透在皮膚上,有的粘連在鐵鍊間,實在刺目得很。
十四伸手穿過墨清手間的縫隙,握住冰冷的鐵鍊,稍稍一用力,鐵鍊就如破布一般,啪嗒一聲碎裂斷開,散落在地上。
墨清怔了怔,看向十四的臉。
周圍的男人露出驚異的神色,仿佛見鬼一般盯着場地中間的十四。
方全陰冷地看着兩人攜手站起,手往腰間的槍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