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剛剛姨母都出汗了,我摸出來了。”
“無妨。”
“姨母,這樣我有點跌面子。”
“......”
鄭晴在一旁忍俊不禁。也不說自己了,就說剛剛來碼頭接人的那位陳縣令,看着陛下聖顔之時隻敢低着頭又不得不直面的謹小慎微,不知道有多少想要陛下這樣的憐愛呢,沒想到被一直寵愛的安慶殿下卻覺得沒面子。
蕭靖初咳了兩下,清了清嗓子,教訓道,“乖一些。”
縣衙後面就是能住人的地方,陳濤辦公忙的時候就會歇在那個後面院子裡面,裡面屋子也不少,能住不少人。但是陳家要是都過來了,那些個公子小姐還是住不開的,所以在鬧市區,陳濤還有一處房子,日常府衙不忙或是旬休的時候,陳濤都會選擇回家來住。
這回蕭靖初一行人是以地方官商的身份過來的,暗裡來說是不應該住到陳宅的,但陳濤早一個月前就已經将自家夫人的表妹與表弟将從江南前來探親,順便做生意的事情宣揚了出去,所以住在陳宅裡面,也算不得什麼突兀的事情。
“陛下,這處院子已經提前打掃過了,之前都沒有住人,您與安慶殿下這段時間便需要屈尊住在此處了。”陳濤獨自一人領着幾人展示。這地方離家裡面其他人的住處都遠一點,清淨一些。宅子裡面的人他都已經提前囑咐過了,這處院子誰都不允許來,就算是經過也不要,繞着走,千萬不要驚擾到裡面休息的人,為此陳濤寵愛的柳姨娘還和他鬧了一鬧,說是那處院子她早早看上了,還被陳濤給訓斥了一番。
“陳大人,在你的宅子裡面就不要這樣叫了,我也算是陳大人夫人的表妹了。”
“是臣屈尊了您。”陳濤後背冒起一陣冷汗,确定蕭靖初沒有生氣之後,才帶着幾人繼續轉。中途也多虧了安慶殿下有許多好奇的地方,還吃了在街上買的糕點,幾人才不至于過于拘謹。
送安慶回了她自己的屋子,囑咐她不要多吃糖,小心壞牙之後。蕭靖初囑咐鄭晴守着,随後就帶着林穎與陳濤一塊去了能說話的地方。
“此次來這主要還是為了考察碼頭商運的事情,還有便是小戶稅賦的情況。濱江是開始試點的是個鎮子之一,我知道突如其來的事情,百姓可能很難接受,就需要你這個縣令去做工作。今年收稅一定要順利。”蕭靖初給陳濤下了通知,容不得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拖延,“碼頭商品交稅是以國人與番邦為分界的,國人值百稅五,番邦值百稅七,但是聽聞,現在國人為番邦做生意避稅的事情屢禁不止,這便是當地的商局還有官府監管不力了。今日,我在碼頭上面,也看見了國人身邊的番邦人,我雖然不知這件事情在濱江是否是常有發生還是沒有,但還是要徹查,尤其是現在官府之中已經保存的商戶個案,都需要重新整理,将那些以國人幌子來逃稅漏稅的都給糾察出來......”
第一天就這樣,陳濤從清水院裡面出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要虛脫了,這這這...實在是難辦。
陳誠正好回家,看見父親,就走過來作揖見禮。“爹爹。”
看陳濤的氣色不好,又想到今天父親很早的時候,門房就說父親出去了。陳誠想,怕是父親對自己和兄弟們說了大人物來了,陳誠問了一句,也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還被警告了一番,這些日子需要安分一點最好就在院子裡面讀書,要不就是去書院裡面讀書,總之要立一個好讀書,愛讀書的人設。
陳誠雖然不知道這個大人物是何方神聖,但也能猜出來定是個京官,還是個比父親大不少的京官。他懂事地答應下。
“清水院裡面還有一個孩子,怕是會閑不住跑出來,你回去告訴你娘,還有哥哥妹妹,讓他們瞧着一些,顧着一些,不能叫那孩子摔着碰着的......”陳濤越囑咐越激烈,生怕自己忘了一點什麼,還要陳誠複述一遍給自己聽,見徹底沒忘記了,才把陳誠給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