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初的木屐落在侍衛的脊背上,重量一輕一重,蕭靖初下了車。許貝軒已經領着兩個護衛先沖在了蕭靖初的前面,當他們打算先替蕭靖初敲門看看裡面是否有危險時,蕭靖初擡了擡手,将他們都斥退了下去。
“貴人。”鄭晴擔憂地叫了一聲。
侍衛手裡面舉着火把,将宋家的土坯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給照到了。蕭靖初慢慢踱步上前,她環視着四周的環境,一個小漁村,村道都修得不好,蜿蜒崎岖。院子裡面一塊是種菜的菜地,植物還沒有豐收,空氣之中還有一股魚腥味。蕭靖初略感不适,卻沒有用鄭晴遞過來的手巾掩面。
屋子裡面沒有亮燈,剛剛這麼大的動靜裡面也沒有響動,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蕭靖初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許貝軒連忙将火把湊到蕭靖初近處,方便蕭靖初看清,又命手下将屋子裡面前後翻過,點上了燈。
“屋裡面沒有人,看樣子是剛剛離開的。”
門檻和平地一樣平了,蕭靖初踱步進去。這間屋子是最大的了,裡面放着幾張桌子,都很幹淨,是個教書的地方。蕭靖初又往右邊看去,是個住人的小屋。她慢慢走過去,屋裡面挺幹淨的,就是地上還有個陶瓷罐子,剛剛從床底下被拿出來,時間太緊急了沒有來得及放回去。
“貴人。”
“出去候着。”
許貝軒與鄭晴隻能帶離了所有侍衛,恭敬地等候在外面。陳家父子還有公羊斌十分緊張,尤其是陳誠和公羊斌,他們不停地在想,宋離究竟是何許人也。莫不是廢太子和七王爺的遺腹子?算算年紀好像是差不多,否則宋離為什麼要逃?可是轉念再一想想,要真是逆黨遺孤或是前朝殘臣,怎麼會不傷陛下......
蕭靖初慢慢蹲下身子,她将地上的陶罐撿起來,裡面刻着一行小字,歪歪曲曲的,很不工整。蕭靖初仔細去看,才勉強認出來,哥哥娶媳婦錢。放下陶罐,蕭靖初走到衣櫃前,這是一個木頭櫃子,外面用一層黑布罩着,蕭靖初将黑布撩開,裡面就幾件衣服,都是深色的,很舊。蕭靖初伸出手,摸了摸,随後很快收回。
很快,蕭靖初就發現了最重要的線索。
旁邊的三姨距離宋離家最近,最先聽見動靜,可是她不敢湊過來,就扒在自己的牆頭上面看,偷偷地看。然後她就看見連村長都被帶過來了。
“你知道這戶人家是什麼時候來村子裡面的嗎?”陳誠問道。
“縣令大人,是差不多三年前。”
陳誠:“那上的戶籍呢?上面可不是這樣寫的。”
村長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當時為了村裡面的孩子有地方學習,他就通了個後門,給了這兄妹兩一個戶籍。誰想到會有今天。
蕭靖初都聽見了,這些小事情她都無所謂了,眼下,她隻知道,她找了三年的人,此刻馬上就要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衛懷瑾,阿霖,你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裡面。
“濱江,成安,冀州全面封禁,找!三日内,把她完完整整地帶到孤的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