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着電話裡吼了一句事情解決了他現在就去買機票,一邊火急火燎的把一塊牌子扔給西瑞爾。
他道:“你拿着這個,去3區門口找姚前輩,就說是替我值班的。謝了啊!”
小陳甚至來不及解釋更多,隻留下一句,有什麼不懂就去問那幾個一起去的獄警,多聽其他人的話,然後扭頭就跑走了。
西瑞爾看了看手裡的牌子。
質地有點硬,看起來倒是挺普通。牌子裡應該含有磁卡。
他拿着它,按照小陳所說,去了3區門口。
2區的犯人們被趕了出來,聚在2區和3區高牆之間的空地上。脖子上都戴着金屬環。
那玩意兒效果應該和手铐差不多。西瑞爾在不遠處守着犯人們的某個獄警手裡,看到了類似控制器的玩意兒。
得益于那種東西,在手腳都自由的現在,還沒有哪個罪犯膽敢當衆鬧事的。
西瑞爾走到那名獄警面前。對方正和另外三名獄警聊天,一看就是在等最後來的小陳。隻不過小陳沒見到,倒是看到了一個生面孔,姚獄警皺眉道:“你是?”
“陳前輩說他有事請假回家。”西瑞爾把小陳給他的牌子遞給對方看,“我是來替他值班的。”
“替他值班?”
姚獄警接過牌子,看了看,又把牌子還回去。
對面的青年态度自然,姚獄警隻是這一輪值周負責帶隊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在心裡嘀咕了幾句小陳的不靠譜,擺了擺手道:“行,你過來吧。”
西瑞爾就聽話的站到獄警的隊伍裡。
犯人們被獄警管束着,勉強站到一起。在那三十幾個人中,西瑞爾看到了他的好友們。
就算是現在,玩家和NPC的差别依舊明顯。
真正的犯人都分散開站着,低着頭一聲不吭。而玩家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些還在頭碰頭小聲嘀咕,不像是即将被關進大牢裡的罪犯,倒像是來春遊的小學生。
三棵樹尤為顯眼。他的嘴看起來就沒停過,慘遭隊長無視後,還跑去跟邊上的玩家叨叨,搞得西瑞爾邊上的某個獄警都在小聲嘀咕那邊那個家夥怎麼這麼多話,是不是以前幹過傳銷……
Heaven自然注意到了獄警這邊的動靜。
在看到西瑞爾突然出現、并且似乎是成為了要押送他們這批犯人進入3區的成員之一後,他看起來有點驚訝。
西瑞爾的遊戲系統很快就彈出了新消息。
【Heaven:你怎麼來了?】
西瑞爾盯了一會兒對話框,回道:
【西瑞爾:獄警要值班的。我來值班】
Heaven:……這他當然知道。
而且也知道,原本輪值的人選并不是對方。
玩家群裡有關于3區的一部分信息。3區在這些獄警口中又被稱為内區,進入内區的犯人,在他們所能查到的資料裡,不管是保釋還是越獄,都沒有過離開内區的先例。
每隔一段時間,海德拉就會搜羅到一批新的‘犯人’,由五名獄警押送進内區。值得注意的是,内區的大門在關閉後,三周之後才會再次打開。
也就是說。
這五名獄警也會在内區待上三周。
雖然名義上是監視,但他們也得被關在裡面出不來,說到底和犯人沒什麼兩樣。
因為幾乎沒人主動申請這項工作,上頭的人不得不按照名單輪着安排任務,也就成了獄警們口中的值班。
原本所有人聚在這裡就是在等最後一名獄警,現在人來了,領頭的姚獄警把他手裡的牌子往牆上一摁。
由不知名的漆黑合金構成的牆體突然震動起來。這道足有兩層樓那名高的、看不見邊際的牆,簡直令人幻視一頭被喚醒的陰沉的怪獸,低頭俯視着站在它面前的人類。
牆中間裂開了一道一指寬的口子,裡面是一個類似監控器的圓形物體。那東西掃描了一下站在圍牆前的獄警的瞳孔,牆中間的裂口又合上了。
片刻後,以姚獄警所站的位置為中心,原本還看不到一絲縫隙的牆左右分開,形成可容兩個人并排通過的‘門’。
“走吧。”
由姚獄警和另一名獄警帶頭,犯人們被趕到中間,西瑞爾和剩下的兩名獄警前輩走在隊伍末尾,一行人緩緩走進門裡。
這牆——竟然有五米寬。
隻是穿過一道牆,都像在通過一條狹窄的通道。到了通道那一頭,牆體是直接與牢房相連的,但閘門前後仍然留有可供通行的一條窄路。
閘門附近的牢房裡,隻有少數幾間有人。
西瑞爾有注意到,這些牢房的門都是開着的。雖然靠着通道的這一面都是欄杆,與門的朝向正好相反,但大喇喇敞開的門也有點……
給人一種牢房裡的囚犯好像不是被關在裡面,而是進來休息休息的既視感。
隔着一層欄杆,牢房裡有人看到了從通道進來的人們,踢了一腳欄杆,成功把某位獄警的視線吸引過去。
獄警揮舞了兩下手裡的警棍,讓他老實點。
囚犯卻不以為意,看着那群被押送進來的人,嘻嘻哈哈道:“又有新人?”
獄警皺眉:“你……”
“啊哈。”
囚犯目光在那群人身上掃了一眼,指了下混迹在其中的玩家們,懶洋洋提醒:“海德拉的狗們,鼻子也開始不靈敏了?你們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