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今時不同于往日,畢竟年紀也不一樣。
鹿鳴悠沒有接話,隻道:“那個時候,你我記得你可是把幹鍋裡的所有蝦都夾到自己碗裡,怕被人搶了去。”
“明明就是姐姐很愛搶我的蝦。”南樂北提到的姐姐是她的親姐—南方蕪,她記得明明是南方蕪故意氣她,非要搶她的蝦。
突然聽到熟悉的名字,鹿鳴悠沉默了一下。
南樂北敏感的察覺到了鹿鳴悠似乎不高興,問:“我提姐姐,會不開心嗎?”
南樂北發現自己這幾次提到姐姐,鳴悠姐都會有些不自然,她不清楚為什麼,鳴悠姐會這樣。
鹿鳴悠僵着的肩膀,很快恢複到了日常狀态:“不會啊。”
“那為什麼你都不與我和我姐姐聯系了?”南樂北似乎沒打算放棄弄清楚這奇怪的地方。
鹿鳴悠的笑容凝住,接着無奈道:“你今天的行李裡是帶了《十萬個為什麼》這本書嗎?怎麼小腦袋瓜裡全是問題。”
“對了,”鹿鳴悠順勢轉移了話題:“你的小腦袋瓜怎麼換了這個金色的發色,怪好看的。”
南樂北突然被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媽媽讓我染的,說這樣好看。”
鹿鳴悠笑笑:“嗯,徐主任選的顔色挺不錯的。”
南樂北:“為什麼老主任主任的稱呼她,感覺老氣橫秋的。”
鹿鳴悠想到這,無奈的笑了下:“管你媽媽叫阿姨也不太合适,畢竟你媽媽也就比我大七歲。”
南樂北是徐主任在四十歲高齡生下的二胎。
“是嗎?可我感覺鳴悠姐姐明明就和我差不多呢。”南樂北嘴甜,又想了想繼續道:“不過我小時候媽媽的确不願意給我去開家長會,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她說班裡的家長看着都好年輕感覺才二十來歲,就她看起來像奶奶。”
南樂北嘟囔着嘴:“誰叫她自己要二胎的,又沒問過我想不想出生。”
“我媽不僅不僅自己不生,還一天到晚催我姐,說她年紀大了想抱孩子,服氣。”
隻見,鹿鳴悠神色自若的将剝蝦的塑料手套摘下,還是那副笑笑不語的樣子。
但氣氛南樂北能感覺得到還是明顯安靜許多,她開口道:“可是我給了建議,她又不肯”
鹿鳴悠擡眼揚了下眉問道:“這麼說的?”
南樂北笑眯眯道:“我勸她去當月嫂,想抱多少抱多少。”
鹿鳴悠輕笑了一下,用筷子敲敲她的碗碟,錯開話題:“趕緊吃你的蝦,都涼了。”
南樂北夾起蝦仁,往嘴裡送去,接着低下頭,解鎖手機屏幕,目光停留,樂不可支。
鹿鳴悠問:“你在看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南樂北手指在手機界面上頓了頓:“你确定想知道嗎?”
鹿鳴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神父和惡魔的對話。”
“神父說:該死的惡魔快從這個孩子身體裡出去,你猜惡魔會說什麼?”
鹿鳴悠想不到,苦惱道:“這好難猜噢。”
“惡魔:你先出去……”南樂北輕笑了下。
鹿鳴悠微怔,笑意愣在了嘴邊。
隻見她垂眸,長睫在眼下投落陰影,沉默兩秒,道:“好像不該笑的。”
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有些殘忍。
南樂北正色道:“以幽默的方式應對痛苦或諷刺社會和曆史現象,我覺得并不能算惡意在傷口上撒鹽的行為。”
“可令人愧疚。”鹿鳴悠抿了抿唇,似乎并不認同。
“令人愧疚是最成功的地獄笑話,不是嗎?”南樂北笑着道:“我還有更絕的,你先聽聽看嘛。”
“商鞅知馬力比幹見人心。”
“飛機飛過山東上空播報“請所有女士收起小桌闆”
“高德給路易十六導航,前方100米掉頭。”
鹿鳴悠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