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
幹嘛不把襯衣的扣子系好啊?
真是的——
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嗎?
司琪突然注意到,那深棕眸子透過後視鏡,好像在看她,嘴角帶着一絲玩味。
司琪有一絲尴尬,她内心活動時臉部動作異常豐富,不會被看到了吧?
算了,看到就看到吧,多看下您的司機把我撞的有多慘吧,
司琪撇開眼去,過了很久,她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司琪指了指窗外:“我們不是去醫院嗎?我們剛剛是不是路過了兩家醫院了?”
後面的女人依舊看着文件,眼皮擡都沒擡一下。
司機大叔有些尴尬的開口道:“小姐,你稍微等我會,得把……送到會場。”
他沒有明說,但司琪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送後面那個女人先去什麼鬼會場。
司琪蹭的一下火就來了,她滿身是血都快BBQ了還要按照那人的行程安排來。
還不等她發火,後排的女人罕見的開了口:“還有多久?”
司機大叔和氣的回道:“傅總,還有四公裡。”
女人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司琪越來越氣,什麼副總,正總,老總,都得……
叮零零——
都得……幫我關鬧鈴。
下午的課,司琪怕睡過頭特意定了個去鬧鐘,此刻在車廂中炸開來。
司琪右手臂此刻無法動彈,左手臂也遍布血迹,毫無力氣将手機從褲兜裡掏出來,一旁的司機大叔第一時間想幫她關上:“小姐,你手機在哪?我幫你關吧。”
司琪罕見沉默不語。
司機大叔聽聲半天,此刻也辨出位置來,有些難為情道:“這……能自己拿一下嗎?”
司琪點點頭,往前咕湧了下,伸手向後,傷口晃蕩中摩擦到身後的座椅靠背,痛的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坐在後排的傅總皺了下眉,淡淡開口道:“我幫你拿,介意嗎?”
司琪忙道:“不不不,我感恩。”
司琪已經快被這鬧鈴吵的尴尬死了,應該沒有人能堅持在公衆場合堅持30秒不按鬧鐘吧。
傅雲霧的手落在她的褲子口袋上,帶着一絲涼意穿過司琪與座椅靠背的縫隙,暖暖的,讓手指覆上了一層濕意。
接過手機,司琪道了聲謝。
傅雲霧輕“嗯。”了一聲,重新靠回後座。
車又開了幾分鐘。
似乎腎上腺素分泌量減少,司琪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嗡嗡——
傅雲霧接起一個電話,是她的秘書。
“傅總,今天接機的車牌号被洩漏出去了,會場現在很多記者,都在為了山橫股票暴跌的消息來蹲您。”
“傅總,這位小姐好像暈過去了……”
見人暈了,司機在一旁慌了起來。
隻見傅雲霧閉眼,揉了揉眉心,道:“去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
“護士小姐,請問有叫司琪的病人嗎?”
“在那邊VIP病房,傅總吩咐過了,跟我來吧。”
傅總?
南樂北一臉疑惑的跟着護士來到了病房,敲了病房門,等候在外。
“請進。”
護士微笑道:“傅總,司小姐的家屬到了。”
“好,進來吧。”
傅雲霧的話很少。
南樂北一頭金發闖入傅雲霧的視線中,不由得也讓她皺了皺眉。
為什麼是也?
因為上一個讓她皺眉的是司琪的卷毛,宛如一條大型貴賓犬。
咳咳……
司琪一見到南樂北的身影,便驚喜道:“樂北!”
南樂北擔憂的掃視着她全身:“司琪,你還好嗎?從導員那裡得到你受傷的消息,導員特意讓我來看看。”
司琪在校門口的車禍視頻目前應該已經傳遍全校的群聊了。
司琪呵呵一笑,樂觀道:“沒事,小傷啦。”
傅雲霧冷冷道:“昏迷不醒的小傷?也不用這麼逞強。”
一路上又是鬧鈴瞎響又是随機昏迷的,讓傅雲霧着實不滿,她不喜歡這種麻煩不斷的感覺。
南樂北湊到司琪身邊,耳語道:“這個姐姐似乎有點對你有意見,你怎麼她了?”
司琪看了一眼南樂北,道:“你誤會她了,她可好了,還是她送我來醫院的。”
接着,她轉頭對傅雲霧道:“謝謝您的照顧,我朋友來了,讓她照顧我就好了……”
傅雲霧茫然道:“你是在趕我走?”
司琪有些尴尬的笑笑,傅雲霧在這裡,除了剛剛昏迷的半小時,其餘時間她想睡一會都會反思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禮貌,的确是有些不自在。
見氣氛尴尬,南樂北打着圓場道:“怎麼會?司琪受傷多虧了您的照顧。”
對于這個話題,司琪還是有些不滿的,畢竟害她昏迷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倆,隻見她憤憤不平道:“那不應該嗎?她司機撞的我。”
感恩照顧,但颠倒黑白可不行。
傅雲霧看着窗外,淡淡道:“你可能誤會了,我留在這并不是為了照顧你,隻是我的司機需要我在這等他換車,而且,撞你的責任并不在我。”
司琪被她的話氣道,想說些什麼。
南樂北笑容僵在臉上,拉住司琪,嘴唇微動,小聲道:“好了,别争了,免得扯着傷口。”
司琪輕哼了一聲:“放心,這算什麼,養兩天肯定能好,我以前可比這猛多了吼。”
傅雲霧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接着将手機折疊蓋上。
“所有費用均由我承擔,有别需要請聯系我司機,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沒回的出了病房。
“傅總,新車已經到停車場了,會直接送您去酒店,下午的私人會議也全部改為線上形式。”
傅雲霧語氣平靜:“人查到了嗎?”
“查到了,可能是AMG那邊故意找人爆料的。”
傅雲霧的語氣很冷:“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