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假期,溫清珠陪在祖母身邊。
祖母突然對她說,想讓她打耳洞。
“啊?打耳洞幹嘛,我還小呢。”
祖母歎了口氣,“也不小了,過年十二了,我這個時候早就打耳釘了。”
溫清珠不願意忤逆祖母,打耳洞就打吧。
耳洞是祖母親自打的,祖母從外面拿了根冰柱,在她耳垂上碾。
她被凍得一顫,耳垂慢慢地沒有了知覺。随後祖母用燒紅的繡花針一紮,然後塞入了茶葉棒。
祖母還感慨了一下,“珠珠也算是長大了。”
“你以後可得找個對你好的人啊。”
溫清珠聽了這話擡頭看着祖母,祖母眼中滿是惆怅。
“祖母……”
溫清珠輕輕叫着。
祖母原先是上海的名媛,數一數二的漂亮,一身月白旗袍曾名動整個上海灘。
這樣的祖母,愛上了來上海求學的祖父,甚至拒絕家族的包辦聯姻。
兩個人不顧阻撓,私奔結婚,生了一個孩子。本能成為那個亂世裡的一段佳話。
可偏偏世事無常,祖父有了新歡,比祖母年輕漂亮,性格活潑。
祖母得知祖父出軌的消息,不異于晴天霹靂,她不信。
等她真的親眼看見之後,她呆立當場。
祖母想要挽回破碎的愛情,卻終究是指隙流沙。祖父抛妻棄子,離開了上海。
自由戀愛是好的,但有些人打着這個旗号,幹着不負責任的事。
祖母一人撫養孩子長大,一直到父親和母親結了婚。
祖母因為這件事,受了很大打擊。她後來就下了血咒,往後的女兒輩,樣貌會定格在20歲。
她怕她的後代跟她一樣。
但是溫清珠不贊同,年輕漂亮,不是被愛的前提。
*
十二月二十五日,溫清珠送了Tom一個日記本,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她特意标注,這是魔法日記本。
送給了莫妮卡一條藍色發帶,上面有金色的花紋。
很快,溫清珠就收到了Tom的回禮——魔藥課筆記。
好,這很Tom。
莫妮卡送了她一個很精緻的書簽,外加一張小畫。
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溫清珠又給Tom去了封信。祝他生日快樂,送了他一株五葉草的标本。
四葉草很難得,幾萬株三葉草才出一株四葉草,而五葉草更要難得。擁有它的人可以心想事成,它代表機會、幸運、健康、财富、愛情。
算是對Tom的美好祝願吧。
溫清珠還寄過去了一個小蛋糕,不過她很擔心Tom會不喜歡。
Tom的來信說,蛋糕還行,謝謝她的五葉草。
聖誕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溫清珠馬上就要開學了。
臨走前,祖母在火車站叮囑了她一番。
“珠珠呀,耳朵要經常轉一轉茶葉棒,不然就長住了,也不要老是碰它,不然容易發炎。在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習哦。”
溫清珠點點頭,“知道了祖母,那我走了。”
溫清珠沖祖母揮手。
風中的老婦人攏了攏披肩,咳了兩聲。
回了霍格沃茨,莫妮卡一見溫清珠就說:“vivi,我看看你打的耳洞。”
溫清珠不好意思地别住頭發,露出了插茶葉棒的耳垂。
“疼嗎?”莫妮卡半摟住了溫清珠。
“還行吧,沒什麼知覺,後邊挺隐隐作痛的。”
“這個假期怎麼想起打耳洞了啊?”莫妮卡問。
“我祖母讓的,打就打了嘛,也沒什麼。”
“哦,這樣啊。弄得我也想打了。”莫妮卡看着溫清珠的耳垂。
溫清珠笑着整了整莫妮卡的頭發。
溫清珠回來了,Tom終于可以把玫瑰還給她了。
“你有沒有按時給小玫瑰澆水?”
Tom抿唇,“嗯。”
才怪。
他沒把那盆植物養死就不錯了。
溫清珠太天真,信了。因為小玫瑰又長高了,很快就能開花了。
“謝謝你Tom。”溫清珠笑得燦爛。
Tom看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茶葉棒,伸手輕輕擡了一下她的耳垂,沒有碰它。
溫清珠感受到了耳垂的觸感,微微一怔,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敢動。
這讓Tom想起了孤兒院的科爾夫人也有耳飾,不過科爾夫人是寶石耳釘。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戴着耳飾的耳垂,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一個畫面。
那時他應該還小,視角是在誰的懷裡,隻能看見那個人的脖頸和耳垂。
他能看見那個人的下颌線,很清秀,脖頸柔和。耳垂上戴着灰白色不透明的瑪瑙耳飾。
他不知道這個印象是從哪裡來的,他母親在孤兒院生下了他,之後便死了。
那這個抱着他的女人又是誰呢?
Tom想得入了神。
“Tom?”溫清珠叫了一聲。
Tom才堪堪緩過神來,“嗯?”
“你怎麼了?”
“沒事。”
Tom沒再糾結這件事,沒準兒是夢呢。很快這件事就被抛到了腦後。
溫清珠等了兩個月莫妮卡指人,這次來了可算是敢指了。
莫妮卡在飯桌上偷偷指着坐在格蘭芬多右邊的棕發小男生。
“就是他。”
溫清珠眯着眼看他吃着烤西紅柿,臉色有點一言難盡。